杜尚宮低聲歎息,搖頭:“還是沒有動靜。”
聖人大步進去,依舊是在皇後的榻席邊坐下,也不讓杜尚宮她們進去伺候,獨自一人靜靜坐著看著昏迷的她許久沒有動彈。
杜尚宮一眾人在殿門前伺候,也都是提著心,皇後病倒了,如今誰也猜不透這位九五之尊究竟想什麼,隻能小心翼翼地伺候。
“杜蘅,讓人喚了司天監的人來。”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殿中傳來聖人的吩咐。
杜尚宮忙進殿裡:“是。”
司天監的人卻是早已等在安仁門前,像是早就準備了要回話了,得了吩咐便跟著宮婢來了立政殿門前恭敬地候著。
聖人這才從皇後榻邊起身,轉過屏風到了正殿坐下,冷冷看著來人:“你說有事要來立政殿稟奏。”
來的是司天監監使袁瑢,已經是花甲之年,發須皆白,一身東方發明鳥星象官服倒也挺括,聽聖人問起忙拜下:“臣有要事啟奏。”
聖人抬了抬眼,看不出喜怒:“說。”
“……前幾日臣觀星象,見西方客星漸紅,光耀太陰,而太陰漸晦,恐有災病之兆,特啟奏聖人。”袁瑢搖頭晃腦,說的及其深奧,晦澀不明。
他見聖人神色冷淡,又忙道:“當年臣曾見客星危月,並進言此乃災禍之兆,如今客星光芒漸盛,隻怕禍害要成氣候,亦有異象臨世,更會禍害皇後娘娘,還請聖人明斷。”
他說完,神色肅穆,舉手及額大禮拜下。
聖人卻是盯著他,好一會才開口:“不錯了,當年的星象也是你稟奏的,說是客星危月,有災禍降臨人世。”
他盯著袁瑢許久:“朕記得你二子娶的是雲氏女?”
袁瑢原本凝重的神色一時僵住了,好一會才有幾分惶恐地躬身:“是,聖人說的是。”
“雲氏女,雲氏……”聖人將這兩個詞重重咬著念了兩遍,才露出一絲冷笑來:“你是說怡寧公主這個禍害已經成了氣候了,才會害了皇後病倒?”
袁瑢此時神色有一絲慌張,但也不敢再猶豫,躬身道:“還請聖人早作決斷。”
聖人望著他,目光淩厲,一直掛著冷笑不曾褪去:“劉伏安,讓人去請雲貴妃過來。”
雲貴妃?袁瑢臉上的不安越發濃厚,他慢慢直起身子看著上麵榻席上坐著的聖人,明黃的盤龍束腰袍服威嚴逼人,讓他更覺惶恐,卻又不敢開口問,隻能沉默地立在殿中。
聖人卻是盯著他:“不急,這個禍害自然是要除了的,豈能容她為禍宮中!”
不知道為什麼,袁瑢結結實實打了個寒戰,從心頭生出不妙的預感來,好像接下來的事已經不是他們預想的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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