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呂錢塘三人此刻身上傷口驟然增加,瞬間化成血人,幾人本就是強撐著的身軀驟然間倒入泥地當中,看起來模樣是格外的淒慘。
舒羞那傲人的地方沾染著泥漬,上下起伏。
隻是如今這般境地是她完全沒有料想到的。
本以為那神兵天降的雨簾青龍能夠將那幾具惡心無比的符甲解決,卻沒承想對麵竟然衝出來了個蒙眼男人是如此的厲害,舒羞艱難的抬起眼皮,雨水將她的臉頰吹打的有些生疼,女人原本嬌媚的聲音這時聽起來是格外的虛弱“好好厲害的男人。”
徐鳳年臉上難掩的震驚。
世子殿下的心裡同樣是如舒羞一樣的想法。
出身北涼王府的徐鳳年見識過太多的厲害人物,如與他同行江湖的老黃,在聽潮湖底的使刀老魁,包括閣樓裡麵那些神秘的守閣人,但卻都沒有對麵那位蒙眼男人給予徐鳳年的衝擊大。
這時候的世子猛地想起來了在自己家中的那位白狐兒臉。
這倆人的氣質模樣倒很是相似。
隻不是對麵這位是敵非友的男人,其武力儼然要比白狐兒臉高了不止一層樓。
“咦”
這聲疑問來自於羊皮裘老人,斷了一臂的李淳罡雖然知曉自己如今實力不比當年,約莫隻有當初巔峰時候的四五成,但這不妨礙他自信剛剛那一擊可令至少五行符甲當中三具紅甲失去戰鬥力,這樣呂錢塘那三個家夥還能夠有的打。
隻是沒承想,對麵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擺開架勢來對弈一番。
徐鳳年這時同樣微微歎了口氣。
馬車之上那位頭帶神符的薑姓女子瞅了徐鳳年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對著那位羊皮裘老頭開口說道“那個誰,要不我把我的神符借給你”
出北涼這一路上吵著要收薑泥當徒弟的老頭,臉色自然很不好看。
當師傅的竟然被弟子看低,而且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他李淳罡的身上,真是難以想象。
“不必。”
“我親自去會會這位,這些年沒出那地牢,不曾想江湖當中出現了這麼多年輕好苗子。”
隻見李淳罡身形雀躍,迅速來到了五竹麵前。
老頭兒的眼神當中充斥著讚許,正如他在聽潮亭當中遇見那位使刀的南宮家夥,仿佛就是看見了一塊天下最好的璞玉一般,而麵前這塊玉,明顯要更亮幾分。
“小子。”
“你這招數古怪的很,姓甚名誰”
可惜,五竹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他隻是用那雙被黑布蒙起來的雙眼望著對麵這位羊皮裘老人,不發一語,但手中的鐵釺卻再度的揮舞起來,磅礴大雨之中的這抹黑色是如此深邃霸道。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點意思。”
“那老夫今日就來與你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姓徐那小子,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真的不小心死了,那老夫待會兒就來替你收屍。”
徐鳳年額頭黑線泛起。
薑泥見到他吃癟,臉上泛起笑容。
隻有名為青鳥的侍女待在馬車旁,神情警惕,細長瘦骨的手放在了緊挨著的那處車轍之上,因為細雨當中對麵那黑影馬車的輪廓正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陸澤駕著馬車緩緩的駛行在泥濘起來的官道之上。
呂錢塘、舒羞以及楊青風三人此刻儼然失去了行動力,但他們此刻都依舊艱難的抬起頭,想要看見今日究竟是敗在哪方大老的手上。
陸澤並未理會如同死狗一般的三人。
他隻是輕輕的揮手,五甲當中有兩甲立刻便去馳援另一邊的戰場。
馬車很快來到了跟前。
三具符甲在馬車旁邊,給予人的壓迫力十分巨大,這時才察覺沒有那位不正經的羊皮裘老頭,獨自麵對今日擺下道來的敵人,是何等感覺。
徐鳳年製住想要上前的青鳥。
這位世子殿下的目光鎖定在了陸澤身上,隻聽見徐鳳年輕笑出聲“你應該就是我二姐口中的那位棋道大家吧二姐讓我一定要小心你,沒想到這天來的卻是如此迅速,趙趙楷是吧離陽的私生子。”
陸澤神情平靜,沒有回答,隻是再度的揮了揮手。
徐鳳年眯起雙眼“你不怕徐驍”
陸澤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你爹是徐驍”
徐鳳年顯然沒有讀懂,也不可能讀懂陸澤口中這我爸是李剛的老梗。
世子沒有再說話,因為三具紅甲這時已經迅速的靠前。
馬車裡的薑泥已然把那柄與符甲紅甲相同材質的神符握在了手中,而另外一架馬車中同樣有著位身姿傲人胸懷白貓的女子滿臉駭然之色,這位本名魚玄機的女子本來做夢都想要殺掉那個徐鳳年,甚至這一路上都在心裡暗暗詛咒,隻是一想到那位身形句僂的北涼王,心裡就泛起濃濃的懼怕。
魚幼薇沒有想到,今日的刺殺竟然來的如此凶狠詭譎。
這位抱著白貓躲在馬車裡的女子自然從頭到尾的目睹了發生的一切。
“你可以殺我。”
“我想你今日來的目的便是為了殺我。”
“但你不能殺她。”
徐鳳年指了指馬車上的薑泥。
陸澤笑了笑“我不殺你們,你們幾個要不都與我回太安城吧,聽說北涼王為了世子的世襲罔替,多年未出涼地、未入離陽的他還是去到了太安城,要爭個世襲罔替。”
徐鳳年沉默,不發一語。
另一邊,薑泥此刻的雙眼儼然通紅起來。
陸澤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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