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郡主早早就從弟弟穆青口中得知,陸澤鼓搗出來了家涮肉館,這些日子都在修繕當中,店鋪便坐落在螺市街的街口,霓凰郡主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開涮肉館呢”
陸澤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我想吃涮肉啊。”
冬日已到,漫天大雪的最佳拍檔,無疑就是熱氣騰騰的火鍋。
皇都金陵城裡的各種美食並不少,但陸澤想要品嘗的現代美食卻沒有,思來想去之後,陸澤發現還是火鍋這種東西最為方便。
夏冬冷笑“把館子開在青樓遍地的螺市街,陸侯當真雅興。”
陸澤樂嗬嗬的點了點頭“螺市街的房價最高,我當然要開在這裡啊,這家館子主打的便是高端消費對口,還有就是”
陸澤隨即暢談起來自己對於涮肉館未來的規劃。
霓凰郡主跟夏冬兩個人聽著聽著,隻感覺陸澤貌似在經商方麵都有著彆樣天賦。
“我打算在年後請陛下幫忙給題個字。”
“這樣的話,以後館子的生意便不用擔憂,而且也不怕有人故意鬨事。”
夏冬終於忍不住問道“陛下怎麼會給這種地方題字”
陸澤宛若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這位掌鏡史“為什麼不能題字呢”
夏冬臉色不太好看。
懸鏡司謹遵陛下聖命,將大梁皇帝看作是如耀陽般璀璨的人物,懸鏡司正殿牌匾上的正大光明四字便是由太宗皇帝親題,夏冬聽到陸澤這番話又豈能開心
霓凰郡主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好奇,似乎同樣是在跟陸澤表達著懷疑。
陸澤見狀,啞然一笑。
彆人不行,我肯定沒有問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話茬終於打開,暢談起來這段時間京都裡有趣的事情。
“妓館殺人案結案之後,聽說在案子判決後的第二天,何敬中何大人就臥病在床,結果被太醫診斷為神思昏絕氣脈不和,需要靜養。”
夏冬出身懸鏡司,對於京都裡的這些案子本就多為上心。
但不論是妓館殺人案,亦或者是蘭園藏屍案,對夏冬來說查清案子始末的難度都不大。
在京都這個地界,為難的並不是案子,是案子背後的人。
這一點,跟現代社會的某些案子倒有相似之處。
陸澤飲儘杯中清酒,輕聲開口道“譽王殿下應該是著急的不行。”
年關將至,年底這個時間往往就是吏部最忙碌的時候。
大梁體製內的官員在年底都要進行評核績考,而各地實缺官員也會趁著新春拜年的機會,紛紛派人向京城送年禮;待缺候補的官員們難得可以公然四處遊走活動,以拜年為名,疏通關係。
太子靠著戶部撈錢。
譽王當然是靠著吏部來收禮。
錢不一定能買官。
但官一定能夠賣錢。
譽王府裡的額外收益大部分都是來自於吏部的人事任免權上,年關這樣流水般收銀子的機會,可不能因為吏部尚書的病而受到影響。
據說後來譽王親自到了何敬中的尚書府,將所有人都摒退後,親切地安慰了自己這位臣屬一番。
無人知曉譽王殿下是如何安撫的何尚書。
隻知曉何敬中就沒幾天就重新開始處理公務,駕輕就熟的就理順了前一陣的混亂,每天都腳不沾地忙碌著,處理年考,接見外官,時常忙到深夜,幾乎是拚了老命在為他的主子辦事,一副化悲痛為力量的樣子。
陸澤想起在京都的江左梅郎,默默讚歎這位梅宗主的手段淩厲。
剛剛入京沒兩個半月的時間,就將目光鎖定在了六部當中最重要的戶部跟吏部。
若是譽王真的舍不得這位何尚書,從而許下什麼承諾,恐怕最後還是會跟原著裡那樣,將吏部跟刑部兩條臂膀全部都折進去。
陸澤這時也想起一件事情,將目光看向霓凰。
郡主察覺到陸澤眼神打量,疑惑道“怎麼了”
“年底祖祭,很快就開始了。”
年底的皇室,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祖祭。
祭祖,祭天,祭地,祭人神。
對於大梁皇族來說,每年年末的祖祭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情,這事關來年王朝的興盛與否。
霓凰郡主一時間沒有明白陸澤的意思,甚至在旁邊微醺的夏冬都沒有反應過來“祖祭每年都不是差不多的流程嗎陛下著冠冕,持玉圭,太子殿下設祭灑酒,然後”
霓凰郡主這些年,久未回金陵,對於祖祭流程是一知半解。
但這時的她卻從夏冬話語裡敏銳捕捉到了一條極其關鍵的信息。
“太子在灑酒後,須撫父母衣裙觸地,以示敬孝之心。”
矛盾就在這裡。
越氏已受黜降為嬪,位份低微。
但同時她又是太子生母,身份又極其的尊貴。
祖祭時,這便是最矛盾的地方。
夏冬同樣後知後覺,這時的她並未看向身邊眉頭緊皺的霓凰,而是直勾勾看向陸澤,似乎想要把這張年輕臉頰完全看透一樣。
陸澤的武藝跟劍法令夏冬驚歎。
但他的這顆玲瓏心卻是令她不由的感到了絲絲懼意。
正如同看見口深不見底的千年枯井的井口,低頭看向其中,發現的便隻有古樸與深邃。
“霓凰。”
“我現在不建議你跟陸侯在一塊。”
“因為你根本就降伏不住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