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們敢肯定,隻要崔士忠狀告成功,梁休在群臣心中的印象,立刻就要變臭。
與之相比,之前的彈劾已經算不了什麼。
反正打擊政敵這事,今天做不成,還有明天,明天不成,還有將來。
隻要把柄抓得好,總有成功的那天。
反倒是名聲這東西,一旦臭了,再想恢複,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顯然,炎帝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又開始為自家兒子頭疼。
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許久,才明知故問道
“崔學士,你說太子毆打朝廷官員,到底毆打的是哪一位啊?”
不出所料,崔士忠立刻報出了上林苑苑丞張茂的名字。
隨後,便將昨日梁休如何囂張狂妄,又如何縱容手下太監打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崔士忠大義凜然道“啟稟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張茂至今還因重傷,臥床家中,陛下隨時可差人查證。”
隨即,禦史大夫禦蔣允又站了出來,麵無表情道
“啟稟陛下,若崔學士所說不假,太子就犯了縱仆行凶,毆打朝廷命官等罪,理應問責懲戒。”
麵對這個一根筋,梁啟更加惱火。
一個上林苑管種地的,最多不過七品的小官,也能叫朝廷命官?
打了就打了。
我梁啟的兒子,打一個芝麻小官怎麼了?
當然,這話他不可能真說出來,隻得問梁休“太子,崔學士說的可對?”
“啟稟父皇,他倒也沒有說錯,那個上林苑丞,確實是兒臣叫人打的。”
眼看太子如此理直氣壯,沒有半點愧色。
群臣又是一陣竊竊私語,開始為張茂鳴不平。
梁休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開門見山道“可能諸位大人,覺得孤做的不對,不過……”
他依舊麵不改色“孤打他,並不代表,孤就有錯啊。”
群臣儘皆愕然。
這算什麼鬼話?
就因為你是太子,就可以胡亂毆打朝廷命官了?
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當即就有人忍不住,紛紛下場,群起而攻之。
“太子豈能這樣說,殿下身為天下表率,犯了罪,就必須接受更嚴厲的懲罰。”
“不錯,張大人雖然職位不高,也是朝廷命官,怎可隨意侮辱!”
“太子已是束發之年,不是小孩子,豈可如此胡鬨……”
譽王心中樂開了花。
瞧準機會,站了出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太子,儘管你身份在本王之上,但有句話,本王卻不得不說。”
他一本正經道“你我身為皇族,代表著皇家顏麵,更應該以身作則。”
“如今,你為非作歹,還知錯不改,不僅會讓皇家丟臉,也會讓父皇跟著蒙羞。”
他義正言辭地道“我若是你,一定會挺身而出,主動請罪,不然,將置我皇族尊嚴於何地?”
“說得好!”
誰也沒想到,梁休不但沒動怒,反而鼓起掌來,笑道“既然譽王如此深明大義,怎麼還不跪下,向父皇磕頭請罪?”
“本王又沒犯錯,為何要請罪?!”譽王嗤笑道。
“誰說你沒犯錯?”
梁休義正言辭道“你犯了不忠不孝,目無君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