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譽王生性衝動,以他的性子,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利用起來,何況太子還害得他被貶去了遙遠的禹州,他豈能不恨。
“難道……他是想等到明日,再動手?”
範軻微微皺眉,說出了一個可能性。
燕王單手負背,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搖頭道“不會,我們都清楚譽王的性格,他既然知道了,就不會沒有任何的作為……之前的消息怎麼說?”
範軻回想了一下,道“並無異常,隻說晚間祝將軍去過一次,譽王就發了一通脾氣,大罵叛徒……嗬嗬!他不生氣是假的,畢竟祝寒山,已經明確表示不再支持他了,還來個什麼五年之約。”
康王點點頭,這件事範軻已經稟報過,當時還被他奚落了一番,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又總覺得有些不對,但那裡不對,卻一時間沒有對接起來。
“你說什麼?”
李燦臉色卻是陡然大變。
他是刑部侍郎,複核、審理過無數的案件,思維非常縝密,燕王沒有想通的事情,他卻瞬間就想通了。
祝寒山明確表示隻忠心炎帝,不支持譽王的消息,在京都已經不算什麼秘密,而且兩人在祝府,已經把話說開了,譽王就算再生氣,那時候應該也發飆過了。
根本就沒有必要,讓祝寒山再一次登門,把這件事再說一次,揭譽王的傷疤吧?
這裡麵有問題……
忽然想到之前範軻無意間的話,一個念頭忽然闖進了李燦的心頭,使得他全身汗毛直豎,臉色也簌簌變白,額間也沁出了稀薄的冷汗。
“嗯?李大人!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見到李燦臉色數變,範軻和燕王相識一眼,範軻疑惑問道“是我之前的話,讓你聯想到什麼了嗎?”
李燦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輕微地搖了搖頭,道“不,應該不會,或許是我多慮了!”
李燦明顯是想到了什麼,但又不確信,燕王眉頭微微一皺,道“李大人,有什麼話,你大可但說無妨!”
李燦嘴唇哆嗦,這才看向燕王道“我是在想……在想譽王所為的叛徒,不是指祝家,而是我們呢?
“會不會因為暴露了,譽王才不找我商議事情?”
燕王、範軻臉色倏地大變。
李燦的話,同樣宛若驚雷,在他們的心頭炸裂開,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非常大,祝寒山作為一軍主帥,手中自然豢養有密諜司一樣的諜者,雖然比不過密諜司,但如果真的抓著一件事查,是很有可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這一刻,燕王才發現,有很多細節被自己忽略掉了,譬如太子和譽王在皇宮時,私下見過麵,當時他以為譽王是去找太子麻煩,如果不是呢?
“來人!來人!”
燕王低吼一聲,守在外麵的府兵統領立即闖了進來,燕王聲音冷冽道“譽王府的人,有沒有消息傳來?”
府兵統領拱手道“沒有。”
聽到這話,燕王心底已經沒有絲毫的慶幸了,到現在沒有消息傳來,如果譽王府的密諜,也被清理乾淨了呢?
他大手一揮,冷然道“派人去查,本王現在、馬上要知道譽王府的消息。”
這一刻,燕王忽然才意識到,這個一直以來被自己拿捏在手中的憨憨,極有可能反過來咬了自己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