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和裴闕!
那荷包有明顯的割麵,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偷走的。就算安芷沒能想到,裴闕也會想到。如果裴闕發現荷包有疑點,一定會利用荷包推翻案子,並把案子的線索轉到陶家上。靠著裴、雲兩家的態度,等裴闕發現可以借此機會打壓雲家的時候,肯定不會輕易錯過!這是一個完整的圈!裴闕一開始推理到的線索,都是他本能想到的,再根據他的喜好去處理這件事。他的背後,好像有雙無形的手在推著,讓他打壓了雲家,又讓王、雲兩家徹底敵對,同時也讓他和王家有了一點猜忌。裴闕突然覺得,他好像被人算計了,而且對方非常了解他。他猛然睜開眼睛,瞪到了最大。如果真的有人按著這個套路算計他,那是裴闕從出生到現在,遇到最可怕的事。為什麼會這樣想呢?是因為裴闕把線索推到雲振興這裡後,就再沒有線索了。他試著做了許多猜想,但最後都不能有一個肯定的答案,所以他做了反向推理。如果對方隻想讓他推到雲家,那後麵勢必不會再有所謂的真凶,雲盛興也隻能找人頂罪。而裴闕,則是被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但這隻是一個猜想,並不一定是這樣,也可能朔風馬上就會找到刺殺陶蔚然的凶手,又或者等陶蔚然醒來的時候,會說出有用的線索。裴闕一路思考到裴府,沒有新的線索來,他就隻能先停在這裡。~雲夫人得知兒子要回老家思過一年,頭一回和雲盛興發生了爭執,但也因此,被雲盛興打了一巴掌。“你彆不知足了,如果不是我撐著,你那寶貝兒子就要流放了!”雲盛興大吼一聲,不順了一天,回到府裡後還要被質疑沒努力,看地上的夫人越發不順眼,後悔道,“當初我著了你母親道的時候,就該把你們一家送去官府,而不是繼續留你在雲家!”雲盛興壯年喪妻,勢必要續弦。他是嫡長子,前途無量,所以想嫁給他的人數不勝數。其中就有雲夫人的娘家,但雲夫人不是條件最好的,她母親就想了一個辦法,讓雲盛興在寺廟撞見雲夫人換衣服,不得不娶了雲夫人。得知這個事是被刻意安排的後,雲盛興就像吃了黃連一樣難受,自此,對雲夫人的態度就不好了。雲夫人自知理虧,這麼多年也一直忍了下來,但這次涉及到兒子,才會衝動罵了雲盛興。看著雲盛興離開的背影,她也後悔嫁給雲盛興。寺廟的事,純粹是她母親偷偷計劃,那會她有心上人,並不想嫁給雲盛興。這一忍,就是二十幾年,雲夫人扶著椅子慢慢站起來。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早就撐不下去了。~陶蔚然在昏迷的第三日恢複了清醒,但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裴闕來看了陶蔚然一眼,知道陶蔚然沒那麼快康複後,便沒在陶家一直逗留,而是次日再來。不過,陶蔚然傷到了嗓子,支支吾吾說不出清楚的話,裴闕就讓陶蔚然用手指寫字。——他們不是中原人。陶宇在一旁看得著急,“公子,您怎麼知道他們不是中原人?”——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像九夷,又像南疆。寫到這裡時,陶蔚然滿頭大汗,裴闕把陶宇叫到了外邊。“裴大人,您喊我出來做什麼?”陶宇急著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夫交代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裴闕問。“大夫要公子好好休息,是我心急了。”陶宇回想著公子寫的字,分析道,“定南四周有許多分封小國,也有人一些村寨不太一樣。如果真的不是中原人,那很有可能是那些小國之一,他們裡麵,有許多不滿上貢的,會派出刺客也不奇怪。”裴闕讚同道,“如果在京都殺了陶蔚然,必定會引起裴、陶兩家的隔閡,也會讓定南王對朝廷心生不滿。這倒是個說法。”陶宇越發覺得有道理,“我這就去飛鴿傳書,讓王爺查查,最近有沒有不安分的分封國。”今兒算是有了一點進展,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陶家這裡剛有了點消息,雲家也得知了這事。雲盛興急著撇清關係,查來查去又沒查到任何線索,得知陶蔚然寫的那些字之後,就拉了一個往日比較愛挑事的分封國出來頂罪。因為知道其他輔佐大臣都盯著他,雲盛興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之後,才開始收網,並獨自去見了皇上。皇上本就信任雲家,當即就斷了案。等裴闕幾人被召進宮中後,皇上直接說了結果,同時下旨讓定南王出兵。而那個分封國,被雲盛興拉出來當了包子,加上它本來就愛挑事,等聖旨到定南沒多久,就被定南王給滅了。至於裴闕派去查的人,也指向被滅的分封國,等他想要證實的時候,分封國已經沒了,這個案子就到此為止。收到定南王捷報時,已是五月初。裴闕這日恰好休沐,正陪安芷插花。順子站在兩位主子的身後,“爺,就這麼結束了嗎?”裴闕放下剪刀,轉身去看順子,“咱們的線索也指向那個分封國,雲盛興和我都查不出來的案子,那花再多時間都是浪費。你讓朔風的人悄悄盯著,若是有其他線索再說。”說完,裴闕轉頭去看安芷,見安芷眼裡有疑問,他主動解釋,“有時候也不一定要知道真相,反正結果並不壞。”安芷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隻要對方目的不是和裴家打擂台,手被借用一下倒無妨,是人是鬼,有時間去證明。順子又道,“爺,這是定南王送來的信。”裴闕接過信,大致看了一眼,主要是為陶蔚然說些道歉的話,還有最近海盜猖獗,讓裴家有事彆走海運。安芷聽裴闕轉發了定南王的歉意後,她不想多談這個,轉移話題道,“再有兩日便是放榜的日子,也不知道這次的狀元郎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