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那斑羚的口感是真不錯,不弱於草原的黃羊。隻是那赤鷩實在有些小貴,一隻赤鷩就需要五塊金餅,還必須成對購買顏色確實瑰麗,如同傳說中的鳳凰。各家已經有了金累絲供奉器,又怎麼能拒絕得了赤鷩更何況赤鷩本身也是傳說中的神鳥,可以禦火,沒有比它更適合放在祠堂當神鳥的了
某可是硬著頭皮買了六隻最近家裡的金餅消耗速度有些快,那些物件又不能不買,需要從老家多調些銀錢過來。
“所以你們就都幫他打馬虎眼,隻瞞著朕”李世民一拍桉幾,大怒道。“輸送幾次貨物,運來幾隻錦雞,你們就被收買了朕怎麼不知道,大唐什麼時候缺少了你們的吃穿用度”
“陛下,民部尚書杜楚客求見。”小內侍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稟告道。
張阿難看了眼李世民,忙走到門口,請杜楚客進殿。
“陛下,這是最近二十日蒸汽車隊的出入貨物清單。”杜楚客將奏疏清單交給張阿難,叉手一禮,輕聲解釋道。“貨物的市值大概合洛陽過來的市值的三分之二,估計月底就能和洛陽那頭持平。”
誰能想到西城會有今日呢就算蒸汽車日夜不停,洛陽的蒸汽船,也一樣日夜不停,運輸的主要物資確實是糧食,可更主要的是南邊的絲織品已經從西城轉運。
李世民快速瀏覽了下清單,看到後麵的數字驚詫地問道“周轉時間比走洛陽,能節省十日”
蒸汽船走運河的速度也不慢,怎麼會差彆如此之大
“陛下,西城隻負責勘驗貨物與簡牘是否一致,不收取過路的費用,周轉速度自然就快了些。”杜楚客猶豫片刻,輕聲解釋道。“原來要經過揚州和洛陽兩處勘驗和收取費用。”
李世民看向房喬,問道“他們收取費用的名目是什麼”
關鍵是收取什麼費用,還要在每處耽擱五日難怪總是會有絲織品淋雨賤賣的情況出現,合著都是人禍。
“關津之稅。”房喬看了眼長孫無忌,從袖子裡取出商稅和雜稅的名錄,交給張阿難,輕聲說道。“揚州和洛陽屬於上府,碼頭貨物多,又需要分門彆類按進港時間驗貨,以免他們虛報。”
每種貨物的稅費不一樣,糧食的費用最低,而絲織品和茶葉最高。有些狡猾的商人,會在糧食裡藏有茶葉和絲織品,或者金銀器具。
“滕王安排西城的做法,等於是將檢驗貨物的壓力,都壓到了長安這裡。”
這也是杜楚客為何能如此迅速地拿到清單的原因,民部度支、金部和倉部的人忙瘋了,已經從其餘五部借調了三分之一的人員幫忙。更是西城取消宵禁,會被告知陛下的重要原因。
李世民聽明白了房喬的未儘之言,冷笑道“也就是說,如果民部的人能忙過來,你們還會繼續幫那豎子隱瞞。你們不是成天吆喝銀錢不夠用嗎如今有了銀錢,怎麼還要抱怨呢”
世間的好事都是你們的,惹出亂子來就是吾家幼弟不守規矩,嗬嗬,怎麼好意思張開嘴來說真當吾是傻子呢
杜楚客輕咳了兩聲,小聲說道“陛下,某不是抱怨,而是需要增派人手,需要大量的書令史、令史和掌固。再過一個月,各處的秋收便漸次展開,按西城碼頭的建設速度,會在長安碼頭形成大規模擁堵。哪怕加快東市和西市的周轉速度,時間依然不夠。不僅需要取消宵禁,還要取消開市的時間限製。”
因為用不了多久,高句麗、百濟和更北之地的戰利品,也會順著運河來到洛陽,來到長安。若是再加上吐蕃那頭,擴招的人數最少要三倍,才能勉強夠用。
“”李世民怎麼也沒想到杜楚客竟然會提出取消宵禁,看向堅定的反對派長孫無忌,就看到他一臉糾結地看著自己什麼意思
“陛下”長孫無忌欲哭無淚,某也沒想到,某會有一天幫著李元嬰那個豎子說話,更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咬了咬後牙根,輕聲說道。“隨之荊楚巴蜀等地的物資,周轉速度加快,確實需要更多的低級官吏,霸橋原來的橋已經無法滿足運力的要求。”
楊師道從袖子裡拿出一份卷軸來,放到李世民麵前的書桉上,小聲說道“陛下,這是金州嵐皋的新橋,公孫署令派人送回來的,說是還需要一次漫灌試驗,等做完後,滕王會帶著全部數據回長安,順路送晉王和晉陽公主回來。”
看到卷軸上的橋,某就一個感覺騙子,道門中人都是騙子他們欺騙了年少的滕王還不算,還想欺騙整個政事堂,欺騙陛下,其心險惡至極,當誅三族
人力怎麼可能建設出如此恢弘的橋梁
“張阿難,通知蒸汽車隊,吾要去西城,不許裝載任何貨物通知金吾衛控製住雲鶴府眾人,擅動者斬”李世民看完卷軸,臉色鐵青地吩咐道。“千牛衛、驍衛和武衛全員隨行,通知雍州都尉府和商州都尉府,枕戈待命”
道門眾人欺人太甚跨度一裡的橋梁,能夠同時並排行駛十二輛蒸汽車,還有兩輛馬車和兩條行人通道,橋洞還可以通過五層樓船你們怎麼不說自己能飛天遁地呢
“陛下,滕王絕不會欺瞞你。”房喬有些急切地說道。發兵的命令很容易下,可若是誤會了袁公他們,以後的事情就不好推行了。若三十丈寬的橋是真的呢“陛下,袁公不是行事狂悖之人,三門峽的事情他們沒有任何居功自傲。”
“陛下,李衛公和唐莒公也在西城,就算滕王年少,他們兩個可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杜楚客看了眼楊師道,越過他諫言道。人生需要豪賭,某隻要這次賭對了,李靖、唐儉和滕王都會念某的好,進入政事堂指日可待。若是賭錯了,某隻是相信李靖和唐儉的判斷能力,有錯也是他們的錯,大不了依然當魏王府長史,再次靜待時機。
李世民聽到李靖和唐儉的名號,輕聲吩咐道“那就隻帶千牛衛的人,讓他們坐在貨物邊上。”
“唯唯。”張阿難暗暗鬆了口氣,後退三步,轉身離開東偏殿。
“陛下,某等同往。”房喬麵色肅然地說道。
楊師道“”
房玄齡,你就不怕被一起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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