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睞還禮一份,是一個小包袱。
趙清秀收起梳子,手掌剛要摸進小包袱裡麵,就被葉薇睞給攔住:
“繡娘姐姐晚上回去打開吧。”她眨巴眼睛道。
趙清秀小臉愣了下,點頭答應。
歐陽戎瞧見,被打開到一半的小包袱裡麵,似是有一抹紅色。
他記得葉薇睞前些日子是刺繡縫製了某物,也沒告訴他是何物,但肯定是布料材質。
看著麵前溫馨的三女,甄淑媛本來也伸手入袖,要取某物的,但動作頓了頓,停住了。
她忽而覺得,要往前看,有些往事沒必要反複再提,過去就過去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這丫頭也不曾抱怨,乾嘛要直接揭露身份與事情,二人心照不宣就挺好。
而有些事情已成傷疤,去揭開又有何用呢。
甄淑媛笑了下,手掌從袖中取出。
她分彆抓起趙清秀和謝令薑的手,輕柔拍了拍:
“都是好孩子。”
二女皆略羞偏頭。
……
入夜。
飲冰齋臥室。
剛剛數女敘舊完,告彆了甄淑媛。
甄淑媛讓歐陽戎給趙清秀安排院子。
謝令薑和甄淑媛一起離開了,說是身子乏了,先去陪甄淑媛去佛堂坐坐,讓歐陽戎安排好繡娘。
歐陽戎點頭,直接把趙清秀帶來了飲冰齋。
趙清秀下午熟悉過飲冰齋,當然知道他是何意,小臉紅透。
葉薇睞也跟了過來,不過,她不是來當電燈泡,而是來取睡覺的衣裙,去陪謝令薑睡。
用她話說,就是要和謝令薑敘舊。
不過二女天天見,有什麼好敘舊的?
歐陽戎自然清楚三女的心思。
今日某種意義上,是繡娘的入門。
謝令薑清楚,繡娘的身份,不能明媒正娶。
今夜算是讓歐陽戎好好陪她,給點儀式感。
所以都默契的找借口離開,留下歐陽戎與趙清秀獨處。
回到臥室,葉薇睞帶著繡娘去洗澡。
歐陽戎坐在書桌邊,等待之餘,內視了下功德塔。
功德又漲了不少,超出了六千功德,溢出了一部份。
他瞄了眼外麵,咳嗽了兩聲。
不多時,葉薇睞沐浴完畢,離開浴室,似是給趙清秀取了衣服。
把新衣物送回浴室,她知會了聲,立馬拔腿離開,抱著自己的枕頭離開。
歐陽戎下意識的問:“繡娘呢?還沒洗完。”
銀白長發被挽起高盤的葉薇睞,莞爾笑說:
“繡娘姐姐洗了下頭發,正在擦呢,所以慢些,檀郎等下她穿衣服,那個,奴婢先走一步,謝姐姐還在等奴婢呢。”
歐陽戎總覺得她身影有點鬼鬼祟祟。
但是當下氛圍,她溜的快倒也正常。
不愧是自家屋內的丫頭,真懂事啊。
歐陽戎暗暗點頭,其實他今夜也沒太多那種念頭,就是想陪一陪繡娘。
畢竟和小師妹還沒訂婚,不可同房,更彆提立馬大被同眠的事了,哪怕啥事也不乾,隻是睡一起……反正小師妹與繡娘肯定是雙雙搖頭羞拒。
有些事得慢慢來,還沒到那一步。
小師妹今夜能咬唇離開,大婦風範,讓歐陽戎陪繡娘,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葉薇睞的話,她肯定不介意,對自家檀郎最是“縱容”,但是繡娘定會害羞……
反正先彆想著一步邁出太遠,容易扯著蛋。
同桌吃飯和同床睡覺是兩碼事。
歐陽戎摸下巴出神間。
“啊!”
浴室方向驀然傳出一道少女驚呼。
是繡娘聲音。
歐陽戎下意識衝了過去。
“怎麼了?”
“啊啊。”
趙清秀似是讓他彆進來,
不過歐陽戎已經推開了一半門,他瞧見,繡娘好像是站在屏風後麵。
他隻能看見剪影,繡娘不算暴露。
而且,他同時還瞄見有一件小衣物落在屏風外麵的衣架腳邊,不知道是不是繡娘取衣服不小心掉落的。
歐陽戎一手遮住眼睛,不客氣的直接走進來:
“沒事,我不看,幫你撿衣服。”
他正氣凜然。
屏風上,趙清秀的瘦美剪影一邊蹲下,一邊似是急切的搖頭:
“啊啊咿咿呀呀……”
“真不看。”
歐陽戎說不看就不看,捂眼睛的手掌指縫也不打開,緩步走到衣架邊,他蹲下,撿起了地上那件小衣物,好像是一條褻褲,所用布料似乎很高檔,輕薄柔順,且吸水易乾。
歐陽戎也沒有亂摸小娘褻褲,直接手指勾著它,遞進了屏風。
下一秒,屏風後方,小褻褲就被丟了出來,落在他腳邊。
“怎麼了,手上有水?又滑了?”
歐陽戎語氣好奇。
又去撿,遞進去。
不到三息,它再被丟出。
歐陽戎頓時皺眉,再一次撿起,不過這次遞出前,他稍微摸索了下它,手指摸到一處洞。
褻褲破了?
他一怔,不禁低頭細看去,突然發現……這條輕薄的紅色褻褲竟是開襠的!
歐陽戎頓時尷尬在原地。
這玩意兒還以開襠?不是小孩穿的嗎?他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不過,旋即他隱約記起,這似乎是大周一些地方的風俗,好像是新婚之夜給新娘穿的,用途肯定不隻是在夜裡方便方便,還能在夜裡方便方便。
“啊啊……”
屏風內,趙清秀蹲縮在浴桶邊,擋住纖瘦身子,她害羞地低頭,雙手捂肩。
濕漉青絲遮住的小耳朵,紅的似要滴血。
歐陽戎忽然轉頭,果然看見衣架旁邊有一個被打開的小包袱,不用猜,都知道這條開襠紅褻褲的來曆了。
他忍不住回頭,瞪向葉薇睞離去的方向。
好家夥,你送給新姐姐的禮物是開襠褲是吧?
一時間,屏風內外的空氣,陷入寂靜。
氣氛漸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