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繡娘姑娘去找歐陽良翰,可能是報信,未嘗不是好事,有繡娘姑娘的關係在,雲夢劍澤那些越女們,或許對歐陽良翰能留一手。”
謝令薑思考片刻,輕輕頷首,臉上憂色少了一些。
紅裳女郎離門口最近,轉過頭,直接吩咐順伯:
“你帶話過去,讓丫鬟回槐葉巷回話,告訴甄姨,繡娘姑娘不在王府,但先彆擔心她,也不用到處急亂找人了,先把檀郎家中的重要行李收拾一下,等待消息,今日潯陽局勢可能有變,讓她們靜待風聲。”
“老奴收到!”
謝令薑細細叮囑後,順伯抱拳退下。
謝令薑回過頭道:
“不能再等了,大師兄好不容易說服容真,集齊手令,幫咱們調走白虎衛甲士,現在是難得空窗,咱們先按事先預備的方案行動,隨機應變。”
眾人頷首讚成。
謝令薑提劍,準備出門,莫名說道:
“那就兵分兩路,你們飲冰去,我與陸道長……”
“不,分三路。”
離裹兒脆聲打斷,在謝令薑等人疑惑目光看來時,她沉吟片刻,認真部署:
“謝姐姐,我們按原來的方案行動,不過陸道長單獨摘出來,陸道長本就不在歐陽良翰和咱們約定的方案之中,不如讓他現在去潯陽渡找尋阿兄,看能不能將他接回來。”
離閒、韋眉立馬點頭讚同:
“有道理,得去接下大郎。”
謝令薑沉思了會兒,點點頭:
“行,不過等會兒陸道長接回了人,要來與我彙合,咱們不能全待在一起,他是中品煉氣士……這是大師兄此前特意囑咐的。”
離閒一家人交換了下目光,頷首同意。
陸壓疑問:“這是為何?貧道不在旁邊,萬一王爺和小公主殿下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謝令薑堅持搖頭:
“這是大師兄的囑咐,咱們必須聽大師兄的。”
陸壓沉吟片刻,道:
“若是找回了世子,貧道可以走,暫時離開,把世子留下。”
謝令薑依舊搖頭:“不管世子能不能找回來,陸道長都要來找我。”
陸壓與謝令薑對視,前者眉頭漸漸皺起,後者眸光寸步不移。
離閒這時開口,拉了拉陸壓胳膊:
“陸道長,檀郎的話不管你覺得對不對,都必須謹慎小心些質疑,以前其實有過不少次,我們剛開始都覺得是檀郎錯了或者多慮的,可後來回過頭看,發現他是一語中的。”
陸壓怔了下,旁邊的離裹兒朝他輕輕頷首。
陸壓猶豫片刻,在謝令薑注視下,點了下頭,他好奇問道:
“謝姑娘還沒說咱們是去哪?飲冰又是何意?”
謝令薑不語,紅衣抱劍,走到桌前,端起一碗冰窟新取出來的綠豆湯,一飲而儘。
……
雙峰尖外。
林間一輛等待的馬車內。
二人相擁。
歐陽戎感受到繡娘手臂的力度,笑容溫和的問道:
“怎麼了,突然找過來,咳,總不會隻是抱我一下吧。”
趙清秀小臉在他懷中埋了會兒。
她頭不抬的抓起他的手掌,在手心寫道:
【就是想你】
歐陽戎搖搖頭,語氣敏銳且冷靜:
“那不會,肯定不隻是這原因,雖然這原因也很充分,但肯定還有彆的原因,因為繡娘不是任性的女子,會替人考慮,而繡娘當然知道我現在很忙。”
他說到後麵,笑了下,揉了揉她埋胸的小腦袋說:
“老實交代,什麼事,讓你奔波過來。”
趙清秀安靜了會兒,手指在他掌心剛寫一個【我】字,就停頓畫圈,似是徘徊起來。
歐陽戎虛握拳頭,抓住趙清秀寫字的手指,單手捧著她出神的小臉蛋道:
“你說,問題,我來解決。”
簡簡單單幾個字,令趙清秀緞帶下方的睫毛一顫。
她驀的扯下蒙眼的青緞帶,在他麵前,仰著一張出水芙蓉般的小臉,一雙眼睛黯淡呆滯,卻像是很認真很認真的“注視”他,就像黑夜中迷路的旅人睜大雙眼窮極目力想要看清前方的一粒燈火。
趙清秀不再猶豫,寫道:
【我是越女,真實身份是雲夢劍澤這一代的越處子,女君殿排行第七的女君,未來元君第一繼承人,我和你提過的家人們,其實是我的師姐,她們的女君稱號你應當聽過,江南的官府都在通緝】
她逐一寫完這一排字後,立馬心生一陣悔意,寫字的纖瘦小手拳頭下意識的握緊,可是旋即,屏氣凝神緊張之中的趙清秀,清楚的聽到了麵前的儒衫青年嘴中呼吸聲,他的吐息十分的均勻,一如往常,沒有絲毫要變得更急促的趨勢。
她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寫字寫得飛快,檀郎沒有認出那一排字,於是清秀少女又低下頭,一筆一劃,專注的再寫了一遍。
停筆後,趙清秀隱約感受到,麵前的儒衫青年似是歪頭思索了下,隨後他嗓音溫和的問道:
“寫兩遍乾嘛?重寫是有漏掉沒說的嗎。”
停頓了下,他笑容和煦的揉了揉她發鬢散亂的腦袋,連帶著發鬢間的冰白玉簪子發出“瓏玲”脆響。
昏暗車廂內,他略磁的嗓音似乎比這道玉石碰撞聲還要響亮震耳:
“嗯是越處子、未來元君,然後呢?”
趙清秀小臉呆愣,纖瘦嬌軀被釘在了座位上,木偶般靜止,任由他一隻寬厚的手掌肆意摸頭並……捏臉。
沒錯,某人已經開始上手捏臉了。
歐陽戎兩根手指輕輕捏著這位越處子兼未來元君右側臉蛋上的嬰兒肥,他溫聲細語的重複問她:
“然後呢媳婦?嗯,你繼續寫,我在看。”
座位上,盲啞清秀少女的一張小臉蛋漸漸浮現出大片的暈紅。
熾熱滾燙,如火如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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