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歐陽戎開口之際,宮裝少女突然伸手,從前者胳膊上撚起了……一根細長的頭發。
女子的頭發。
容真兩指撚發,眯眼仔細看了看,又抬頭看著他臉龐。
歐陽戎見到頭發,頓時認出了是繡娘的,老臉紅了下。
不過他卻神色自若的抬手,隨意拂走了容真手中的秀發,若無其事道:
“哦,來的是女眷,應該是她迭放的時候留在官服上的。”
容真默默看他。
氣氛稍微尷尬。
……
潯陽渡。
離大郎從離開王府,到抵達渡口,一路上就和做夢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一個人跑出來。
但從他得知衛安惠在這裡起,知道她可能羊入虎口起,就心中湧起了一股衝動。
離大郎快馬加鞭,不敢停下腳步,他怕稍微慢下來,自己就會後悔,會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讓家人失望,會忍不住掉頭回去,磨光了勇氣。
抵達渡口,離大郎四望一圈。
市貿司那邊好像有人聚集,應該是六郎在那兒辦事。
不過離大郎沒有去找他,離大郎的目光很快鎖定了衛安惠的車轅,立馬趕了過去。
他觀察了下,衛安惠的馬車周圍丫鬟侍衛並不多,因為突然戒嚴緣故,渡口人群亂糟糟的,離大郎趁亂鑽進了馬車。
“蘇扶?”
衛安惠原本正在發呆出神,見到離大郎溜上來,小臉驚詫的看著他。
蘇扶是二人當初在雲水閣第一次見麵,離大郎的化名,衛安惠似乎就一直用這名喊著了。
離大郎迫不及待的坦白:
“安惠郡主,我接下來的話,你好好聽,彆打斷,我不是來告彆,隻是來提個醒,你現在不要去湖口縣,那邊危險。
“水賊今早已經占領了湖口縣,準備襲擊潯陽城,而且良翰已經讓六郎封鎖潯陽渡了,可能是擔心那些水賊有流竄過來的,在潯陽渡登船……”
他快言快語,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
“反正你現在再乘船,就是羊入虎口了,你……你信我一次,先回去,回去躲著,改日再離潯,今日城中可能有危險。”
一口氣說完,他在原地喘著粗氣。
衛安惠小臉呆呆的看了會兒他。
“你看什麼?到底沒聽清楚?”
離大郎不禁加重語氣催促。
衛安惠下意識的搖搖頭,在離大郎急得跺腳準備重複之際,她又趕忙點點頭。
“嗯嗯。”
“行,你知道就好。”
離大郎隻覺得一張臉很滾燙,眼見二人相顧無言,他舔了舔嘴唇,準備下車走人。
“等……等等,你等等。”
離大郎停頓:“乾嘛?”
衛安惠注視了會兒他臉龐,就在離大郎皺眉要開口之際,她顫聲問出:
“蘇扶,你、你不是一直拒絕我發的請帖嗎,沒一次例外,你怎麼又擔心起我了?”
離大郎偏過頭:
“一碼歸一碼,我心善,助人為樂。”
衛安惠直直的盯著他問:
“那你既然知道這邊危險,可能有水賊,你還來找我?就……就不怕自己的危險?”
離大郎漸漸憋紅了臉。
“我……隻是……我……”
突然,他停止了結巴,回過頭,大聲說道:
“不怕,我喜歡你,所以我就想來,就這麼簡單,你管不了我,好了,我說出來了,你現在舒服了吧?那我走了!”
他破罐子破摔,埋頭要下車
衛安惠一臉急色的拉住他胳膊,挽留道:
“你等等,你先彆走,下麵危險。”
離大郎匆忙擺手,不敢回頭,要晃蕩開她手臂:
“什麼危險,我現在立馬回去,再留下才危險呢,都說了與你無關,你管不著。”
“你彆動!”
衛安惠突然前傾,抱住離大郎。
後者瞬間頓住。
她埋頭在他肩膀上,一張臉也羞的不敢見人,嘴皮顫著說:
“你彆走,能不能聽我也說下?”
離大郎有些動容:“你、你要說什麼?”
這位並不漂亮卻溫婉純良的衛氏安惠低聲道:
“其實我、我也鐘意你。”
離大郎咽了下口水,呆木頭一樣問:
“我、我有什麼好鐘意的?”
衛安惠問:“那你為何喜歡我?”
“我是覺得你和其它小娘不一樣,第一眼就覺得,沒有為什麼。”
“可我不漂亮,沒你阿妹好看,也沒容女史她們好看。”
“不一樣!我就是覺得你五官耐看,怎麼看也不膩,你服孝那會兒,不是我不守禮數,可我一天不見你我就想你,也是那時我確定了自己心意,我就是喜歡你,衛安惠!”
“我也是。”
衛安惠欣喜道,忍不住全部吐露:
“從第一次在雲水閣見麵,你誤會我是茶藝師,躺在我膝蓋上起,我就覺得你好有趣,再到後麵,你天天纏著我,剛開始還煩你,但越到後麵越……有一段時間你不在城裡,我才發現,心底是想要你在的……”
離大郎漲紅了臉:“我、我……我哪裡好了……”他滿是自卑心虛的小聲問。
“彆說話,抱……抱我。”
衛安惠緊緊摟著他,離大郎也用力抱她。
二人緊密相擁,兩顆心從未如此的近過。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雜亂聲,整個潯陽渡似乎都亂了起來。
馬車外傳來一些刀兵碰撞鎧甲的聲音,旋即氏一道男子的抱拳冷酷聲:
“郡主殿下,打擾了,有人看見潯陽王世子離扶蘇進了渡口,他有沒有來找過你?”
離大郎瞪大眼,衛安惠也著急四望,少頃,她突然按住了他腦袋,往下麵按。
離大郎疑惑。
衛安惠低聲:“進、進裙裡。”
離大郎一愣。
少頃,憋紅了臉的他,乖乖招辦,低頭鑽進了衛安惠的長裙中,匆匆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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