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語得到暗中勢力支持，並且有可能繼承葉王之位的消息，讓卓層雲很是心動。
卓層雲是當今葉王的親信，隻是他與世子段朝鋒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一般，如今又多了卓惟鬆這層隔閡。
卓層雲很清楚，一旦段朝鋒成為葉王，那麼自己這個老親信，將會逐漸淡出王府的中心。
到那時，自己在固青州的影響力將會下降，自己身後的家族，所能享受的便利，以及所能掌控的資源，都將變少。
卓層雲對此，也是一直很焦慮。
而相比之下，卓層雲與段朝語之前的關係則很是融洽。
卓層雲曾在段朝語初涉武道的時候，指點了他武道修習十幾年，雙方交情頗深。
當時要不是礙於段朝鋒的世子身份，卓層雲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兒子卓惟鬆送到段朝鋒身邊做親信，而是應該送到段朝語身邊。
正是因為卓層雲與段朝語之間的這種關係，所以段朝語在給卓層雲遞來敏感曖昧的消息後，他才選擇暗中返回，來見段朝語。
相比於卓惟鬆茫茫的一絲生機，明顯這事在卓層雲看來更為重要。
隻是如今的卓層雲，還不知道段朝語到底是得到了哪方勢力的支持。
不過見段朝語這般有底氣，卓層雲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懷疑。
“許寧曾與卓惟鬆有過衝突，說不定卓惟鬆的死，與他還有些關係……”
段朝語繼續說著關於許寧的事情，話語中是毫不遮掩的挑撥。
“隻是可惜，許寧是我二哥的重要親信，卓前輩雖然是道境高階宗師，但是也很難去對這許寧下手。”
段朝語笑容玩味。
“三公子。”
卓層雲的變得更加陰沉。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試探性地說道：“您這次叫我回來……”
“對，我這次叫你回來，就是想讓你助我，登臨葉王之位。”
段朝語回答的很是乾脆。
卓層雲瞳孔一縮。
雖然之前段朝語遞話的時候，已經傳遞過這個意思，但是當其從段朝語口中親自說出的時候，卓層雲還是有些心驚。
在段氏皇族之內，世子最終無法繼承王位的事情也是偶有發生，隻不過概率極低。
“不知三公子有何憑仗？”
卓層雲詢問。
這實際上是在摸段朝語的底細，想探知段朝語到底是得到了哪方勢力的支持。
如果段朝語的底牌真的夠硬，卓層雲肯定會投靠段朝語，來繼續鞏固維持住自己將來在王府的地位。
被卓層雲這般詢問，段朝語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消息。
他並未直接回應卓層雲的話，而是反問道：“卓前輩，你覺得我可以相信你麼？”
段朝語問完，卓層雲略微愣了一下。
此時，卓層雲才意識過來，自己之前好像顯得太急迫了。
自見到段朝語之後，自己還並未正麵向其表達自己的態度，便匆匆詢問段朝語的底細。
這十分不合適。
“是我唐突了，三公子。”
卓層雲連忙道。
他可不想讓段朝語，對自己產生什麼誤會。
“願為三公子赴湯蹈火。”
卓層雲表明了態度。
在卓層雲看來，段朝語這般氣定神閒，肯定是有很大的底氣。
聯想到三公子的母親，也是某大宗門宗主之女，卓層雲下意識的認為，卓層雲是得到了某些大宗門的聯合勢力支持。
這種聯合勢力，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確實能夠在各方博弈中發揮出一些決定性的作用。
因為這種聯合勢力，各方關係很是複雜，完全可能在某些環節發揮巨大助力。
“好。”
段朝語等的就是卓層雲的態度。
“卓前輩，若是我在謀求葉王之位的時候，要犧牲掉如今王府的某些精英人才和資源，你怎麼看？”
段朝語問道。
“隻要三公子能繼承葉王之位，那麼有些犧牲，是完全值得的。”
卓層雲回應。
卓層雲的態度表明，實際上有些出格，因為卓層雲是葉王信任的人，犧牲王府的人和資源滿足段朝語的私欲，這就是動了葉王自己的利益。
作為親信的卓層雲，此舉其實是有些背叛了葉王的意味。
對於卓層雲的回應，段朝語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則是繼續問道：“若是為了得到這葉王之位，必要的時候，對我二哥下殺手，你會支持我麼？”
“嗯？”
這一次，卓層雲沒能乾脆的回答。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淩厲刁鑽了。
如果自己說支持，那麼這話，實際上就是表明了自己對葉王的正式背叛。
甚至說，這是對段氏皇族的挑釁。
一旦這話被其他人聽到，那麼卓層雲自己，將會引來巨大的麻煩。
葉王甚至會主動手刃了他。
不過，在猶豫半晌之後，卓層雲還是給了段朝語肯定的答複。
這個提問，在卓層雲看來隻是一個極限認同感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