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澤輕輕點頭,從今早到現在,除了母親薛彩萍外,張磊東是第一個發自內心關心自己的人。
他了解張磊東的情況,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是家裡唯一的希望。如果高考失敗,他連複讀的機會都沒有,家裡拿不出錢,就隻能選擇回家務農。
不過好在張磊東也夠爭氣,前世他就考入了陸北省政法大學,07年左右的時候,就已經是承山市中院的刑庭庭長了……
“謝謝你磊東,放心吧,我不會被這點兒困難擊倒。”陳文澤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邊走邊聊,陳文澤忽然問道“對了磊東,如果你考上大學,會選什麼專業?”
“當然學法律。”張磊東瘦骨嶙峋的臉龐上充滿了濃濃的堅毅,“我喜歡法律,也願意一輩子都乾這件事兒。”
陳文澤啞然失笑,怪不得前世的時候這家夥毫不猶豫的報考了陸北政法大學,合著這顆小火苗早就埋到了心裡,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
“你呢,打算考哪?”張磊東明顯不願意繼續聊自己的事兒,這個年代學法律的人並不多,甚至不少人聽到張磊東的選擇後都是嗤之以鼻。
熟不知,後世的法學絕對是真正的熱門專業。尤其是參加公考的,法學專業幾乎能通殺百分之九十……
陳文澤聳了聳肩,“我還沒想好呢。”
“你知道我成績一般,能不能考上大學還是兩碼事兒,現在說這個太早了些。”
陳文澤有陳文澤的顧慮,到現在他的心都是揪著的。
雖然能大致肯定1990年的高考不會因為自己的重生出現變動,可沒有親眼見到高考試卷之前,陳文澤也不會踏實。
所以,如果真的發生了最壞的情況,陳文澤唯一的選擇就是複讀一年了。隻要給他一年的時間,以他後世的知識儲備,再加上刻苦專研,就算不知道明年的高考試卷,陳文澤也有信心考上一流大學!
“你就是貪玩了點兒,真說腦子的話,你絕對比我好使的多。”張磊東歎了口氣,“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學了理科,和文科生相比,我被錄取的難度要大上太多。”
陳文澤點了點頭,雖說陸北政法大學的法學係是文理皆收的,但是張磊東說的沒錯,文科生的錄取比例確實要大於理科生。
“對了磊東,前幾天我在家裡看書的時候,看到了一篇文章很有意思。”陳文澤心中一動,看著張磊東忽然說道“我給你講講這個文章,真的挺好玩。”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閒書?”張磊東苦笑起來,到底是蜜罐裡養大的富家子弟,這心態和常人還真是不同。
“你先聽我說嘛。”陳文澤笑眯眯的說道“你不是對法律很感興趣麼,這篇文章就是通過兩個角度以辯證的方式講的。這樣,你就當是提前預習一下了。”
“嗯,你說吧。”張磊東無奈的點了點頭,難得陳文澤興致不錯,他也不想掃了陳文澤的興。
故事大致是這樣的。
一對孿生小姑娘走進玫瑰園,其中一個小姑娘(a)跑來對母親說“媽媽,這裡是個壞地方!”
“為什麼呢,我的孩子?”
“因為這裡的每朵花下麵都有刺。”
不一會兒,另一個小姑娘(b)跑來對母親說“媽媽,這裡是個好地方!”
“為什麼呢,我的孩子?”
“因為這裡的每叢刺上麵都有花。”
陳文澤不疾不徐、風輕雲淡的講完這個故事後,站在他身側的張磊東,馬上就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