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級彆的‘地區分區聯賽’——每組二十隊,共十四組,合計二百八十隊;
第十級彆的‘業餘聯賽’——每組二十隊,共二十組,合計四百隊;
第十一級彆‘業餘分區聯賽’——每組二十隊,共四十七組,合計九百四十隊……
總共十一級聯賽,光是參賽球隊總數量,就高達兩千多支!
而這兩千多支球隊,僅僅隻吸收了該國上百萬職業球員當中的五萬人——不到5%的比例。
差距,也恰恰就在這裡了。
華夏職業足球運動員一千五百人,有三十人進入國家隊;
即:隻要成為華夏職業球員當中,最出色的前2%,就能進國家隊、成為國腳;
華夏職業足球五十支球隊,有二十支頂級聯賽球隊;
即,隻要成為華夏職業球員當中的前40%,就能在最高級彆聯賽效力。
反觀呆英,競爭卻殘酷到令人發指。
——上百萬職業球員,隻有前5%,能進入該國第十一級彆的‘小區聯賽’。
隻有前0.05%,能在最高級彆聯賽效力。
至於進國家隊成為國腳?
不好意思——你必須成為這百萬職業球員當中,最出色的三十人之一,也就是前0.003%。
一邊是1500人當中選國腳,一邊是從1000000人當中選國腳;
一邊是五十支職業球隊,一邊是兩千多支各級彆球隊;
選擇麵、競爭強度根本不在一個層麵,最後選拔出來的人才,自然也就是天壤之彆了。
說回眼下。
如今漢室,不到十萬適齡知識分子,卻要從中選出兩萬人以上,來填充龐大的官僚係統——平均每五人當中,就必定有一人入選!
這個比例,彆說是‘選拔’人才了,能把那些濫竽充數的糟粕,以及隻會讀死書的書呆子篩選出去,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更何況這個時代,做官不單要看才能;
還要政審查家世是否清白、道德是否敗壞,以及麵試看看是否五官端正、身材偉岸……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如今漢室——乃至於過去以及未來的曆朝、曆代、各國,都在無所不用其極的‘巧立名目’,從民眾當中選人做官。
聽說你很孝順?
——舉孝廉,來做官!
聽說你很會種田?
——舉力田,來做官!
聽說你認字兒?
——來,做文吏!
會算數?
——來,做主簿!
性子烈?
——做獄卒!
力氣大?
——做衙役!
甚至於你什麼都不會,僅僅隻是五官端正,形象氣質佳,也依舊有機會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被任命某個職務,來充當某地的門麵。
總而言之一句話:隻要你有任何一項‘普通人’沒有——也就是絕大多數農民不具備的特長,那你怎麼都能混個官兒當。
隻是彆糾結這官兒的大小便是。
想當初,豐沛地區赫赫有名的流氓頭子劉季,便是因為自己在地方的人脈,而被任命為亭長的。
說回眼下,科舉在即。
劉榮之所以要搞科舉,要為官僚係統注入新鮮血液,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官僚群體‘你漢家離不了我’的倨傲,讓劉榮愈發感到不爽。
所以,本著‘你不乾,有的是人乾’的原則,劉榮決定吸收一批新鮮血液,來敦促原有的官僚體係:小心末位淘汰哦親~
隻不過,這個時代令人無語的超高文盲率,以及遍觀天下,滿共不超過十萬人的狹窄選擇麵,讓劉榮依舊無法從本質上解決問題。
——能做官的人就這麼多;
滿共不到十萬。
去掉長得醜、個子矮的歪瓜裂棗、祖上不乾淨的逆賊,再刷下去一批書呆子,剩下的,幾乎人人都有官做!
這個問題,劉榮暫時沒辦法解決,隻能通過長遠的政策,推動知識分子隊伍的緩慢壯大。
至於此番考舉——滿共不到十萬人的知識分子,科舉又是華夏曆史上頭一遭;
外加時間並不充裕,劉榮便推斷:最終趕來長安參加考試的人數,大抵就是五六千——撐死八千。
結果等各地士子開始湧入長安,劉榮卻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十多天;
考慮到關東地區的士子,大都是在十幾天前猜得到消息,未來這十幾天趕到長安的考生,很可能大到考生總人數的一半。
而現在,長安城內聚集的今科考生,便已經有足足七千人了……
若是劉榮推斷不錯,最終,這場科舉的考試人數,很可能達到一萬五千!
這麼多人,單就是考場,就是一個大問題。
——能容納一萬五千人考試的地方?
哪怕是劉榮所能想到的人容量最大的:軍營校場,都得把這一萬五千人,分到七八個考場才行!
再者:長安城平日裡的常住人口,大致在二十萬以內。
而則一萬五千考生當中,必定有家境殷實,或拖家帶口、或前呼後擁而來的豪強、貴族子弟。
突然湧入兩三萬號人——讓長安突然多出一成以上的人口!
相應的生活物資調配、居住問題,都需要劉榮頭疼。
還有最要命的:一萬五千多考生,要錄取多少?
錄取的少了,科舉便算是‘出師不利’,要為未來的科舉常態化埋隱患;
錄取的多了,人又往哪兒塞?
官僚係統雖說是缺人,卻也基本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空著的坑確實有,但肯定沒有萬兒八千個;
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新發明萬兒八千個新崗位出來?
還是從現有的官僚體係中,淘汰掉大幾千號人?
顯然,都不行。
而這個問題,也同樣需要劉榮去解決。
“真正要命的,還不是今科。”
“——往後,又該如何?”
“三歲一科,納士至少也當數百上千;”
“然今,天下官僚不過兩萬,每年終老、乞骸骨,或因罪免官者,不過百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