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禮官高聲稟報。
“宣。”已被氣得臉色發青的承德帝開口道。
北寂派來的觀禮使臣已在現場,舒眉竟也趕回來了?!立在百官之首的舒世安心下詫異,當即回頭望向甬道儘頭,隻見身著一身皓白素服的舒眉,正大步朝九層階走來。
身為北寂皇長子大妃,她歸國參加立儲大典,竟不穿禮服,這一身白衣算怎麼回事?!舒世安皺起了眉頭。
淩昭看見這一身白衣,心下莫名感覺不安:她這是準備豁出去了?!
“阿眉,你怎麼來了?”她走過淩勵身旁時,淩勵急切問道。
她側首望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必著急,隨後徑直走到陛階前,跪地叩拜,“臣女舒眉拜見陛下,請陛下治罪!”
“郡主何罪之有?”承德帝瞥了眼階下的舒眉,隻覺得頭疼,好好的立儲大典,淩勵先前惹出的亂子還沒收場,又來一個主動請罪的。
“臣女和親途中,遭遇同舒王淩昭派出的殺手追殺,未能完成和親使命,懇請陛下治罪!”
“你說什麼?!”承德帝聽得一愣。
不但承德帝愣住了,文武百官及觀禮眾人也都愣住了。之前北寂觀禮使臣還代表和親大妃向南越朝廷獻了禮,此刻舒眉竟說她未完成和親使命?!
“臣女和親途中,遭遇同舒王淩昭派出的殺手追殺,未能完成和親使命,懇請陛下治罪!”舒眉再次大聲稟報。
“淩昭派人追殺你?”承德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煩惱道:“他為何要追殺你?!”
“此事說來話長,請容臣女詳細稟報。”
“父皇,我與郡主之間有些誤會,此事我可以單獨向她解釋。此刻諸國使臣都在觀禮,此事不宜宣揚。”淩昭上前一步道。
“同舒王派人追殺和親郡主,此事事關兩國交好,老臣覺得還是在此處說清楚比較好。”舒世安上前奏報。他竟不知道孫女在和親途中被人追殺,此刻見到一身素服請罪的舒眉,隻覺後怕不已。
“舒相,我與舒姑娘之間的兒女情事,隻怕在這裡說不合適。”淩昭回頭朝舒世安笑道。
“有何不合適?”舒世安愈加不肯放過。
見舒世安與淩昭杠上了,承德帝道:“若郡主之事與大典無關,便改日再說。來人,帶郡主去觀禮席!”
“陛下,臣女所報之事,正與立儲大典相關,必須今日稟報。”舒眉抬起頭來,一臉執拗道。
“好,你說。”
“臣女與同舒王妃徐芷儀素來交好,曾數次前往昭王府做客……”舒眉望著承德帝,從她當日在王府意外聽到淩昭與楚玉穀謀劃爭儲之事說起,將她被發現後遭遇易容啞嗓、徐芷儀幫她逃出昭王府、她在香積寺目睹圍殺淩勵、九死一生逃脫追捕,以及在永安巷遇襲、被淩昭以祖父母安危威脅、在北境遭遇追殺等諸多事情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