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見月如霜實在想不起來,眼角一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他的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又高又挺,笑起來仿佛星光都映在眼睛裡,讓月如霜覺得眼前一亮。
原來蕭棠還會笑啊,明明以前的蕭業是一個不會笑的冰山少年,月如霜發覺以前她一點也不了解蕭棠,那時她對蕭棠的迷戀果然是被美色所迷。
蕭棠說道:“你果然忘了,你還記的你九歲那年,在東夏首都義興城邊的金河裡,救下的那個小男孩?他替他的母親洗衣服,而不慎掉進河中。”
月如霜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又小又黑又瘦的小男孩,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又白又高的蕭棠,“你是……”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蕭棠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接道:“糖糖。”
月如霜笑著拍手,道:“對啊,糖糖,你怎麼會是糖糖?明明糖糖比我矮多了,可是你現在長這麼高。”蕭棠現在比月如霜足足高了一個頭,離的近了,月如霜得仰著頭和蕭棠說話。
蕭棠道:“那時候我的確長的不高。”那時他又黑又瘦,沉默寡言,經常被彆的小孩欺負。而那時的月如霜、月如雪姐妹都比他長的高。
月如霜仔細端詳著蕭棠俊秀的麵龐,漸漸與回憶裡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對上了,他們之間還是很相似的,隻是沒想到,那個黑瘦矮小的糖糖會長成高大英俊的少年郎,真是男大十八變啊。
月如霜想起來,糖糖的母親杜氏隻是一個以洗衣為生的平民婦人,難道那個曾經洗太多衣服累到生病的婦人,會是恨不能把金銀撒地以顯示尊貴的周國夫人?
她忍不住好奇心問道:“令尊是如何淪落在金河邊洗衣為生的?我記得她明明出身於大梁樂安杜氏,名符其實的高門貴女。哦,你如果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
蕭棠清清楚楚的回答:“我不會瞞你,我父親唐王在三王之亂中不幸喪生,母親見整個蕭氏皇族都被扯進這場大動亂,為了保護我,就帶著我和幾個親信家人隱姓埋名,來到了東夏首都義興城。我母親來到義興城是帶著不少金銀的,夠讓我和母親舒舒服服的生活一輩子。”
“隻是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病逝後,新提拔上來的管家見我母親孤身一人掌管諾大家業,我又太過年幼,便與外人勾結,盜走家中大部分財物,放火燒了整個莊園。母親很是警覺,見勢不妙,就換上了仆人的衣物帶著我逃走了。”
“母親那時還沒有與母族聯係上,又失了錢財,隻得以替人漿洗衣物為生,她為了養我接了太多活,以致病倒了,我想幫助母親,就帶上那些堆積的衣物到金河邊洗,結果不慎掉進了金河裡,正碰上你帶人在金河旁遊玩,命下人救起我。你憐我孝母之心,還讓下人帶著大夫到家裡為我母親治病。”
“如霜,你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的母親一命。”月如霜心
道:瞧周國夫人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可未必記得她還欠自己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