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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姍瞳孔微縮，盯著謝歡的雙眼。
這雙奇異的眸子中，竟給她一種極強的震駭感，仿佛能夠洞徹萬物。
她曾在族內見過一些強大存在的瞳術，雖然在境界上遠超謝歡，但瞳術的感覺，並不比眼前這男子的湛藍銀輝強。
就在她吃驚之時，謝歡的目光掃視後，盯向海底，突然伸手一抓。
數道劍氣從謝歡掌心激出，瞬間斬入地麵，隨後從深處抓出一大塊堅硬的泥土，在劍氣切斷的麵上，有一些淺淺的痕跡，像是某種符文，成一條線排列。
海姍凝視過去，驚道“這是法力殘痕。”
她仔細看了一陣，竟分辨不出是何種術法印記，隻覺得十分奧妙複雜。
謝歡的雙瞳中，慢慢凝聚出這些痕跡的真身，是一道道金光燦爛的鎖鏈，每一個環節都是金色符文凝聚，一閃之下，他的瞳術竟不支，刹那消失，恢複正常瞳色，並感到一陣酸脹。
“這可能是法則之鏈的痕跡。”
謝歡摸著雙眼，休息了片刻後沉聲說道。
“法則之鏈”
徐薇一臉茫然，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海姍則是臉色狂變，驚叫道“不可能”
她盯著謝歡，滿臉不信的說道“莫非你還認得法則之鏈不成。”
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法則之鏈無形無相，我們所見的任何形狀，都隻是具化出來的外相罷了，所以我不敢確定，但可能性很大。”
謝歡摸著那泥土，十分平靜的說道。
見兩人一個呆滯，一個疑惑，他又解釋道“法則之鏈攪動規則氣息，形成一定的能量流動，在當時的海底留下淺淺的印記，隨後被沉入海下斷層，就形成了這種類似於化石的痕跡。”
徐薇急忙問道“什麼是法則之鏈”
“說白了就是法則形成的相，法則是不可捕捉，也很難理解的存在，但萬事萬物，無不在法則之中，如江河山川，浮雲流水，花草樹木，都具有法則在身，可我們卻看不見，摸不著。
“隻有當法則以能量的形態出現時，我們才能看見，甚至觸摸，這種能量形態，都隻是外相，而法則最常見的一種外相類型，便是以金色符文為最小結構的能量鎖鏈。”
謝歡說到這，頓了頓，又解釋道“因為法則憑空出現的時候，都是因為有事物超出或者觸碰到了它，所以會具現出來，進行壓製。”
徐薇聽得目瞪口呆，怔怔道“意思是，法則對天荒殿進行了壓製”
謝歡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
海姍隻覺得喉嚨發堵，她開始以為謝歡隻是聽到過法則之鏈這個名詞，所以胡言亂語，顯示自己博學，可當她聽完解釋後，再一想這裡是天荒殿，不由得渾身一顫，還真有這種可能。
她滿臉驚駭和複雜的看著謝歡，凝聲道“你真的認得法則之鏈你到底是什麼人”
“嘻嘻，我哥哥的來曆，說出來嚇死你。”
徐薇一臉嘚瑟和傲嬌，做出乖巧的模樣，依在謝歡身邊，仿佛自己也沉浸在聖島的光輝中。
“除了法則之鏈的痕跡，還有其它東西嗎”
海姍輕聲問道。
她對謝歡的態度，立即有了明顯變化。
若說之前是因為利益使然，此刻是真正打心底的將謝歡當成了平起平坐的道友。
“從時間上推斷，就是五六年前，天荒殿出現變故，並且導致法則之鏈出現，對其進行了壓製。”
謝歡推導起來，皺眉道“但不知道壓製結果如何。”
他望向這片區域的海底，說道“我再試試，看能不能再找出點什麼線索。”
說完，又開始施展洞見之眼。
關鍵這片空間本就是詭域，加上各種古怪的因素，導致他的瞳術效果很慢。
海姍靜靜的在一旁護法。
徐薇悄然靠近海姍，小聲說道“姐姐要不加個銘牌，有空我可以跟姐姐多說一些哥哥的趣事。”
海姍想了下，便點了點頭，取出一塊落霞島的銘牌，和徐薇觸碰了下。
徐薇大喜，知道這都是謝歡的麵子，自己被謝歡敲詐了這麼久，終於開始有收益了。
要知道各大商會都異常重視和海族之間的貿易往來。
而且海族是個等級十分森嚴的存在，會說海語的海族，幾乎都是上層階級。
能結交一位上層海族，對商會的重要性，甚至還在結交聖島弟子之上。
徐薇心花怒放的低聲說道“妹妹是雲商商會的人，以後姐姐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隨時跟妹妹吱一聲，千萬彆客氣，我跟哥哥非常熟，他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有空和姐姐慢慢聊。”
海姍“嗯”了一聲，就繼續護法，看得出來並不太想搭理她。
徐薇樂開了花，現在不搭理沒關係，隻要自己運籌帷幄，好好運營謝歡這層關係，就不信這個海女不上道。
謝歡突然目光一閃，射出兩道駭然之色。
他身影一動，就來到一片區域上空，盯著下麵的泥土，臉色十分凝重。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