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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夫人自幼習武,可嫁入獨孤家之後,武道便擱下了許多年。
以她的地位權勢,一聲令下,有無數人替她賣命,又何必自己苦修武道。
陳棠攜斬殺孔琮的餘威,刀鋒一轉,甩她一臉血跡。
她差點以為陳棠要對她動刀,一時間方寸大亂,嚇得魂飛魄散。
含涼殿中一片靜寂。
眾人被陳棠一聲獅子吼震得心驚膽戰,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孔琮已經血濺當場,氣絕身亡
太子太保,就這樣被一刀抹了脖子。
彆說是二十招,連陳棠十刀都沒撐過去
這便是玄師的弱點之一。
修煉武道,錘煉體魄,達到四品之境,刺激七竅,其中就包含耳竅。
耳竅貫通,不但耳力大漲,意念一動,內氣填滿耳竅,便能擋住獅子吼的衝擊。
但不論是凝氣方士,還是築基玄師,一身修為都寄托在外物身上,對肉身體魄修煉不夠。
一旦被武者近身,正麵遭受音擊武學的衝擊,便很難抵擋下來。
當然,絕大多數的時候,還沒等武者近身,就被玄師的飛劍斬殺了。
“在下一時失手,沒控製好力道,驚擾聖駕,還望聖上責罰。”
陳棠拱手抱拳。
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元青默起身道“聖上,這場比試畢竟是孔大人挑起,而且孔大人事先說過,即便血濺當場,也絕無怨言,此事怪不得陳大人。”
元青山麵露惋惜,歎息道“果然是兵者不祥,刀劍無眼,隻是可惜了孔太保。”
元青沐適時說道“所以說啊,麒麟榜的規則,不允許動用兵器,正體現了聖上的憐憫之心。”
三兄妹三言兩語,這事就糊弄過去了。
在場眾人也說不出什麼。
眾人都看在眼中,此事確實是孔琮主動挑起來的,隻是沒想到,他死的這麼乾脆。
元青山揮手道“將孔太保的屍體抬下去,厚葬”
“請聖上,皇後為臣妾做主”
獨孤夫人此刻回過神來,實在忍耐不住,站起身來,指著陳棠斥聲道“陳棠剛剛將血甩在臣妾的臉上,究竟是何居心”
元青山心中冷笑。
是何居心你會不知道
當眾諷刺皇後的出身,我不好出麵而已,杜氏性子柔弱,不可能出言反駁。
幸好有陳棠替杜氏出了一口氣
在元青山眼中,陳棠那一下,比殺了孔琮,還讓他感到痛快
當然,心中這樣想,嘴上卻不能說出來。
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與獨孤氏族交惡。
元青山微微皺眉,看著陳棠,佯怒的質問道“陳太保,你說說看,方才是怎麼回事”
陳棠將長刀橫在身前,欠身道“這刀剛才磕壞了,血黏在上麵,我想將血甩下來,沒成想甩到獨孤夫人那邊去了,一時失手”
眾人定睛一看。
陳棠的這柄刀,在與孔琮的飛劍碰撞交擊之後,刀刃被斬出好幾塊缺口,確實已經壞了。
杜氏微微一笑,看似無奈的說道“陳太保,你也太不小心了。”
這話好像是在怪罪,可杜氏語氣溫柔,聽著倒更像是對後輩的責備,好似你也太頑皮了之類。
元青山板起臉孔,輕哼道“陳太保,下次可要注意點”
元青山夫婦一唱一和,輕拿輕放,這事就搪塞過去了。
獨孤夫人總覺得陳棠說的理由有些荒唐。
可陳棠一口咬定自己是無意的,她又沒受什麼實質性傷害,糾纏下去毫無意義。
最重要的是,聖上和皇後的態度已經表明,不想繼續追究。
獨孤夫人憋了一股火,看看聖上,又看看陳棠,心中無奈,隻能忿忿不平的坐了回去。
元青山揚聲道“陳太保,刀已經已經廢了,就交給侍衛吧,回頭去衛尉寺挑一柄刀。”
衛尉寺,九寺之一,掌管武庫,軍器庫,弓箭庫,器械庫,甲胄庫等等。
有侍衛上前。
陳棠低頭望著手中的長刀。
這柄刀,確實廢了。
武者手中的兵器,隻要不斷經曆戰鬥,難免會出現磨損,報廢也是常有的事。
隻是,想到這柄刀原是父親留給他,又被蔡胤重鑄,才交到他的手中。
這一路走來,陪他征戰無數,從牛二到崔召,再到那個方士宋木,不知斬了多少仇人頭,不免有些唏噓,有些心疼。
遲疑了下,陳棠還是將這柄刀交給那個侍衛。
元青山道“陳太保,今日之後,平兒身邊就隻剩下太保一人,你可要好好教導他。”
元青山封陳棠為太子太保,原本隻是打算讓他看著點平兒,不要被玄天教那兩位蠱惑。
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
陳棠來了個釜底抽薪,孔琮、周雙二人,一死一廢,直接從太子身邊消失了
希望平兒之後,能在陳棠的教導下改過自新,懂得為君之道。
“聖上放心。”
陳棠看向元泰平,微微一笑,道“臣自當儘心竭力”
元泰平眼神閃躲,不敢與陳棠對視。
宴會過後,接下來的幾天,元泰平在陳棠麵前,果然變得老實許多,對他恭恭敬敬,不敢再有任何逾越之舉。
隻是,陳棠總有種感覺,這個十歲出頭的少年並不簡單。
元泰平偶爾還會有驚人之語,不經意透露出來的想法,完全不像是一個十歲孩童該有的念頭。
元青山的新政之一,就是輕徭薄賦。
元泰平卻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百姓一旦富足,便會有各種各樣的非分之想,不利於掌控,江山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