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綠燈了,我正要過馬路,但是有輛銀灰色的麵包車,以我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衝到我麵前停住,那門很快打開,從裡麵伸出來幾隻手,我就這樣硬生生被拽上了車。
我驚慌失措地想要呼叫一聲,卻有人伸手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的大腿條件發射地往車門那邊踹了一下,卻隨即被幾隻手粗魯地按住。
我的大腦裡麵一片空白,還想死命掙紮,卻在黑暗中有人狠狠地連連給我摔了幾巴掌,又往我的嘴裡麵捂手帕,我聞到了乙醚的甜膩味道,我的耳朵嗡嗡作響了幾秒,我還想掙紮,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
我的意識還殘存一些,我感覺到我不斷地在晃蕩,身邊也充斥著好幾個男人的聲音,他們時而罵罵咧咧時而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這些聲音不斷地灌進我的耳朵裡麵,我很想爬起來,卻依然是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好幾個人抬著我不知道往那裡走,他們之間不協調,走得磕磕碰碰,像極了那一年那麼黯淡的回憶,我似乎是扯開喉嚨尖叫了一聲,可是我卻聽不到自己任何的聲音。
我被人狠狠摔在了地板上,迷糊中似乎有人往我的大腿和手臂上纏繩子。
綁繩子的人下手很重,我的小腿和手腕被勒得生痛。
在那裡痛覺幫我找回了一些意識之後,有人給我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又順帶抽了我兩巴掌。
我打了一個寒顫,循著這些冰冷和痛覺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王馬毅得那張肥膩的臉,他笑得很誇張,我一個驚慌失措想要挪動身體退後一些,卻發現自己的手手腳腳被繩子纏得壓根動彈不得。
在往後挪動身體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四周,這裡除了王馬毅,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其中一個男的,還拿著一個照相機。
拿照相機的男人很是興奮,他衝著王馬毅說“馬哥,不是說等這妞醒了就開乾嗎?你先上,我給拍著。這票玩得最刺激了,有得玩,還有錢拿。”
王馬毅伸手過來捏住我的下巴,他盯著我,卻是衝著那個男的說“不急,我跟這個騷貨還要聊聊天,增進感情,上起來的時候才爽。”
王馬毅的話說得太下流,而我絲毫動彈不得,我隻得拚命地搖著頭,躲開了他的手。
可是,王馬毅的手又覆上來,扼住了我的下巴,他忽然從旁邊抓起一把水果刀靠放在我的臉上,他瞪著牛大的眼睛看著我,慢騰騰地說“林四四,上次你這個婊子靠上個好山頭,讓我被人給打進了醫院躺了一個多月,我差點就廢了。那時候我就發誓,哪天我有機會,我肯定把你林四四弄過來,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乖乖聽話,等一下我玩兒的時候,你喊幾聲老公來聽聽,你配合著點,叫大聲一點,我就考慮一下,留著你這張臉蛋,讓你後麵還能去勾引彆的男人。要不然,我不介意給你臉上劃幾刀,讓你變成醜八怪。”
那水果刀折射出來的寒光,讓我的心不斷地往下沉,沉到了無路可退的深淵。
而更讓我驚恐的是,王馬毅說的那些話。
在曆經過一次非人的不堪之後,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再承受這樣的屈辱。
然而我了解王馬毅這個傻逼。
他平時是猥瑣得沒點大腦,但是我知道他沒膽做出特彆過分的,比如當街當巷去綁架的事!更何況他也不可能策劃得那麼天衣無縫,就他那麼個不學無術的登徒浪子,他怎麼可能懂得拿乙醚來迷暈我!
如果他後麵沒有指使操控著這一切的黑手,我打死也不信!
想到這裡,我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沉著心又想了想,我現在被綁住手手腳腳,要真的跟王馬毅硬碰硬,對於我來說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這一刻的我不怕死,也不怕他劃我的臉,我怕的是我激怒他,他會糟蹋我。
我現在這個狀況,隻能拖延時間,好好套話,套出到底是誰用那麼惡毒的招數去對待我,如果我有幸逃出生天,我會想法設法讓那個狠毒的幕後黑手好過!
醞釀了一下情緒,我強迫自己的眼淚奪目而出,我換上可憐巴巴的語氣衝著王馬毅說“小馬哥,上次那事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你想想咱們認識了那麼多年,也是老鄉,老家那邊還住得那麼近,你放過我,我後麵給你錢…。”
果然是一點兒腦子也沒有,王馬毅啐了一口,他粗暴地打斷我的話“我要你這窮鬼的錢乾屁。我們哥幾個今晚玩樂得開心了,再給拍個視頻拍點照片,轉眼就能去領五萬塊。你這窮鬼,我看你五百塊都拿不出手!還跟我談錢!“
王馬毅這人,他當初的時候也不是一開始就衝我毛手毛腳的。
他那時候過來霞山問我要過幾次錢之後,他說我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以前我讀高中那陣他對我有些少好感,他跟我表示過他不介意我的過去,問我願意不願意跟著他。如果我願意,他就不問我討債了,他還會努力掙錢給我花。
可是我怕他這類人,他一提這事,我態度就特彆堅決特彆剛烈地拒絕,幾次之後,王馬毅破罐子破摔,就在我的麵前毫無遮掩他的本性了。
而現在,即使他的語氣很衝,大概是看我第一次在他麵前哭得那麼慘,他眼眉之間似乎略有鬆動。
我的心裡麵了然一些,更是提醒自己沉住氣,我梨花帶雨的陣勢越演越烈,我慘兮兮地說“小馬哥,你的意思是有人讓你來害我嗎?我一直平平穩穩的生活,我沒在外麵得罪人,怎麼可能有人出錢來找我麻煩呢?小馬哥,上次那事我的錯,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認錯,我錯了。隻要你今晚放過我,我會報答你的,我真的會報答你的,小馬哥,我求求你。我不想被彆的男人怎麼樣,我求求你。隻要你願意放過我,我後麵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