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想讓江琦駿見的人,此刻就在這家“中華餐廳”的二樓包廂之中。
包廂外掛著一塊木牌,黃色的木片上寫著一個黑色的“梅”字,底下還有一朵梅花的烙印。
江琦駿跟輝夜一同來的時候,梅字號房包廂門口有人守著。
輝夜和守門的人說了幾句,守門人點了點頭,敲了敲包廂的門:“老太爺,小姐帶人來了。”
江琦駿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這個人剛剛說得分明就是中文。
敲過門之後,他把門推開,伸手示意兩人進去。
江琦駿進了屋,就感覺一陣熱氣撲麵而來。
屋裡頭,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人正坐在桌子邊吃著火鍋,桌上碼了不少菜盤,清一色的肉類,摞得厚厚一盤。桌子中間是九宮格銅爐,湯頭飄著厚厚的一層紅油,看著都讓人覺得辛辣。
老人歲數估摸著不小,蓄著長長的胡子,頭發攥起道士一般的牛角髻,看模樣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隻不過吃相可就不那麼儒雅了,端著個油碟吃得不亦樂乎,胡子上都沾滿了紅油。
輝夜走上前,對老人介紹著江琦駿:“爺爺,他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人。”
她說的,也是中文。
江琦駿還是頭一次聽輝夜說中文,雖然多少帶點口音,不過還算是標準的,至少能讓人聽得懂。
想想她的父親風間玉之本身也就是華夏人,會教自己的女兒說中文也很正常。
不過這個老人居然是輝夜的爺爺麼?
江琦駿聽輝夜提起過,她的父親因為擅自來日本發展,並且選擇了入贅風間家的事情,和家裡關係鬨得很僵,甚至斷了聯絡都已經很多年了。
老人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瞥眼看了江琦駿,上上下下端詳了一陣,納悶道:“咋子個意思,找了個暴發戶?這大金表戴的,嘖嘖,咋不整個大金鏈呢?”
江琦駿立刻看向了輝夜。
輝夜麵色不改地用日語翻譯道:“我爺爺說你氣質不錯。”
“……”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張無忌他媽說的有道理。
老人端起桌上的小酒杯,抿了一口酒,翹了翹嘴示意了一下他對麵的位置:“瞅著乾啥?都坐下啊。”
輝夜剛想翻譯,就見江琦駿坐到了老人的對麵,不由地怔了一下,但壓下了內心的疑惑,坐到了江琦駿的身邊。
一旁隨行的人,將備好的碗筷放到了二人的桌前。
老人端著白酒瓶,看向江琦駿:“能整兩口不?幺兒,給這小……江琦,江琦是吧,給他翻譯一下。”
輝夜正要開口,江琦駿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我聽得懂。”
他這一開口,一桌子人都愣住了。
江琦駿的中文非常的字正腔圓,一點口音都沒有,地地道道的華夏話。
輝夜瞪大了眼睛看向江琦駿,她可沒想到江琦駿居然懂中文,而且明顯說得比她還好,說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都有人信。
她湊近江琦駿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什麼時候學的中文?”
“我不是說過麼?我學習很好啊。”
“高中又不教這個。”
“自學嘛,將來大學麵試多掌握一門語言可是加分項。”
江琦駿當然不能說他上輩子就是華夏人來著,所以問就是“自學成才”。
他眯著眼看向輝夜:“咱們還是說說這大金表的事?我記得某人可是自誇過她的審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