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你要的東西。”
第二天周日,在廣町附近商業街的一家家庭餐廳內。
川上警官今天穿著便服,將一份放在檔案袋裡的文件遞給江琦駿。
江琦駿一邊拆開,一邊問道:“這東西帶出來沒關係麼?我還打算今天下午先去一趟荏原警署呢。”
川上警官擺了擺手:“沒關係,反倒說讓其他人看見我把內部文件給你看,反而不好。”
江琦駿點了點頭,拿出文件袋裡的東西,仔細地翻閱了起來。
文件上,大多數都是一些監控視頻的圖片,還有現場取證的腳印照片之類的東西,以及幾份所謂的“目擊證人”與受害者的口供。
東西很多,但是裡頭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江琦駿可不懂什麼心理側寫的本領,也沒法從案件陳述中還原出犯人心理的本事,說白了,他不懂破案。
“哇,這照片可真糊。”
“這犯人腳夠小的……等等,這不是狗腳印麼?”
麵對江琦駿的吐槽,川上警官隻是尷尬地笑笑:“反正東西就是這些東西,犯人的犯罪行徑都在荏原一帶,初步判定是居住在荏原的人乾的,隻不過動機就不明白了。”
“警察的判定也這麼草率的麼?老實說我要是想犯罪的話,我肯定不選在我家附近。”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吧。”
“……”
江琦駿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比較好,這麼輕易地就改變了主意。
不過讓主要負責處理鄰裡糾紛的小巡警來處理這種案子,確實是有點難為人。
江琦駿問道:“這案子這麼久了?為什麼不請上麵的人來處理呢?”
“調人哪那麼容易啊,光是寫報告都寫了好幾份了,走流程就拖到現在了,到頭來還是得靠我們自己。”
日本公職內部體係涇渭分明,官僚作風嚴重,做什麼都得按流程打報告,一件尋常的小事能拖個一兩個月都很正常。再加上這種事請其他人來幫忙,彆人未必樂意呢,做成了功勞不大,做不成黑鍋不小。
到最後,還是地方的片警頂上去,但是片警抓個小偷、關幾個醉鬼、勸一勸吵架的婆媳之類的還行,正兒八經破案肯定是不行的。
就比如這次的犯人,實際上也不是多麼高明的罪犯,隻不過每一次犯罪的時候都選在了晚上沒有攝像頭的小巷子裡,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動手,就讓荏原警署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人。
要知道上一次的那名受害者,也就是八幡高中的那個女學生,可是都看到犯人的臉了,而且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警察。
這麼關鍵性的線索都提供了,可江琦駿到最後隻看到了一張抽象派的犯人素描,按著那樣子能抓到人都有鬼了。
江琦駿一邊翻著文件,一邊感慨道:“就這麼些玩意,你還當寶似的不給我看啊。”
川上警官臉上多少有點兒掛不住,悻悻地說道:“規矩就是規矩嘛,我今天把它拿出來可都違規了。”
要是往常的時候,他才不會做任何違規的事情,畢竟像他這樣沒什麼升遷前途的小片警,能夠平穩著陸地退休就算是勝利,可沒有為了破案一定要怎麼怎麼著的覺悟。
這一次,還是因為上頭給的壓力太大,川上警官被逼急了,才會病急亂投醫。
正當江琦君和川上警官閒談的時候,門口的風鈴聲響起,又有客人進來了。
“歡迎光臨!”
服務員熱情的聲音響起,而新來的客人卻並未搭理,在店內環顧一圈之後,看到了江琦駿,徑直地朝著他那一桌走來。
“江琦君,今天不是二人約會麼?”
江琦駿一抬頭,就看到輝夜拎著個挎包,眼神略冷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那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