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圍困王員外和王夫人的宅邸房頂上。
為了保險,錢青石沒有探頭,將迷影天羅拿了出來,將自己罩住,瞬間風靈根濃鬱的氣息將他包裹住,然後隱去了身形聲音氣息。
這靈根目前看起來,大家都在用的靈根丹室,還是要比劍室好用,錢青石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下,所謂的劍魔丹室居然還差凝結道心的功法,他也是醉了。
他掛在屋簷下,跳到地麵,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看著宅邸中居然拆了廊房做了一個很大的院子。
院子裡除了十幾株梅花什麼都沒有,地麵還是黃土。
所有人都被圍在這院子裡。
密密麻麻摩肩接踵。
錢青石找到王員外,他和王夫人麵無表情看著一個站在凳子上的男子,聽他高談闊論。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配合我們梁國對大家沒有壞處,如今劍州各城世家,各山宗門,全數投誠,大家也都看到了……”
聽這個男人的口音,還是劍州當地的口音,沒想到已經開始以梁國人自居了。
錢青石可沒興趣聽他饒舌。
他左手拿著天機羅盤,將這院子裡六名武夫在用念力標記。
他一躍而起,右手劍匣陡然打開。
在場中的眾人隻看到頭頂上金光一閃。
接著四方風動,數十株梅花被那股銳利的風橫掃而過。
頓時院中,卷起漫天花雨。
靜……
風過後,站在屋簷下的六個武夫,人頭跌落,鮮血染紅了台階。
眾人隻看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那人,背後多出一個鬼魅般的銀色身影。
劍刃從上一刻還在喋喋不休的那人嘴裡伸出,打斷了他的講話。
“額……”
噗通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眾人驚恐的望著那人,然後聽到自己身邊有人不太確定的問道
“恩公?”
“趕緊走!”
錢青石跳下椅子,來到王員外和王夫人身邊。
他拿出通碧葫蘆,要載著二人逃離。
“恩公且慢!”
王員外拉住錢青石的手製止了他。
看向園中其他人,錢青石微微皺眉,這王員外不會是想讓他把這些人都救走吧。
不知道梁國的武夫把他們抓這裡到底要做什麼勾當,錢青石現在也沒興趣知道。
他湊到王員外耳邊小聲說道
“員外這人太多我可救不了……”
王員外搖頭,拉著錢青石走到一旁說道
“恩公有所不知,這些人就算在這裡留下,也沒有性命之憂,有就破財罷了……”
“我想說的是,城外的天上已經被附近門派布置了禁製,若是沒有他們給的令牌,是出不去的。”
聽到王員外這麼說,錢青石有些詫異的問道
“員外怎麼知道?”
後者指了指倒在地上,剛才被錢青石一劍乾掉的家夥。
“他說的。”
“現在帶人出去就隻能從四個城門出去。”
“……”
————————————————
宕城城外有一片梅花林,今日梁國遠道而來的儒生,是梁國京都,東海觀潮書院的一位小先生。
此人是帶著任務來的,但是沒想到陳國這群人,如此的沒骨氣。
聽到梁國大軍全線壓境,還沒等他這個人到,就先行倒戈。
風骨這種東西,好像在眼前這些世家,宗門眼裡,完全不存在。
城裡他一刻也沒待,所有的事情,這些叛國的家夥都替他做了。
“嗬……”
齊羽那張有些刻板的臉龐,浮現出一些嘲弄的笑意。
看著眼前給自己倒酒的老叟,竟然是這宕城名望最高的儒生,陳國學了幾百年,儒生居然就是這麼個東西。
真是讓他作嘔。
本來想靠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勸降一城,卻發現根本就用不著,現在的他有些興致缺缺。
那些人熱絡的與他敬酒,他理都不想理。
望著這些晚開許久的梅花,他沾了點酒在手指上。
梁國此番一戰,全線出擊,竟然有種於世間無敵的感覺,
他頓了頓,有些微醺,洋洋灑灑在桌案之上寫到
“人世竟誰雄?一笑出門去,千裡落花風……”
就在這時,他眼前金光一閃,一道勁風從遠處襲來,橫掃而過,梅花林中驚落無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