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看向周澤,被不良人用橫刀指著,嚇得夠嗆,看來是走不成了。
周澤朝著三寶擺擺手,他快步回到座位坐下。
周澤沒說話,但彆的客人有炸毛的,一個大胡子身材極為魁梧,騰站起身,瞪眼說道。
“我們是食客,又不是人犯,為何不能走,我還偏不信了!”
說著,將銀錢丟在桌子上,就準備走。
那個頭頭模樣的不良人,朝著身後揮動兩指,上來兩個直接將大胡子按在座位上。
“想去吃牢飯,直說!”
大胡子沒了動靜,半晌才搖搖頭安分下來,所有人也都安分了一些,坐在原地。
此時門口一個老頭和一個藥童被小二拽著,快步跑進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病患在哪兒?”
掌櫃的趕緊揮手。
“在這兒呢,劉大夫快請過來!”
大夫和藥童快步過去,逐一查看了幾個人,瞎眼老頭看不見,但著急不斷想要站起來。
小二走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兩句,老頭這才坐下。
地上那個人已經瞪大眼睛不動了,另外三個男子開始不斷嘔吐,臉色潮紅大口大口喘息,唯獨阿箏姑娘症狀尚輕,隻是捂著胸口不斷乾嘔。
周澤目光略過一圈,眉頭緊蹙,小白已經跳上他的肩膀,尾巴一勾正好環住周澤的脖子湊到他耳邊。
“徐功竹給了我一個牌子,如若路上有官府的人為難,就讓我拿出來,現在給你嗎?”
周澤一挑眉,沒想到徐功竹還能存後手。
“存著吧,先不用,這事兒還不至於引火燒身。”
小白鼻子輕輕哼了一下,沒有什麼聲音,但氣息周澤能感覺到。
“那個阿箏姑娘可是真的勾人,彆說男子,我看一眼都心生憐愛,你不想救她?”
周澤晃晃手指。
“不至於用救這個字,這事兒表象上看,她隻是一個受害者,被叫來唱曲兒,跟著被毒倒,掌櫃的對她們應該算是熟悉,身份沒什麼問題。
對了,你剛才說第一個倒地的人死去多時,身上還有妖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三個人有問題?”
小白尾巴拍拍周澤。
“妖氣很淡,或許很久之前接觸過,所以即便死了也會按照原本的生活軌跡行事,仿佛鳥兒不煽動翅膀的飛行一樣,他自己也不知曉自己死了。”
“不對此事很蹊蹺。”
“蹊蹺?”
周澤趕緊摸了一下小白的皮毛,在外人看,小白隻是喵了一聲,不過周澤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引起注意還是沒必要的。
“等等看,那大夫不是去檢查了。”
小白哼了一聲,沒再出聲。
老大夫檢查之後,朝著不良人的頭頭躬身施禮,舉著手中的銀針說道。
“張頭請看,這些人都中了烏頭草之毒,毒是下在杯盞的酒水裡麵,桌上的酒壺裡麵無恙,而這位阿箏姑娘隻是淺嘗,所以中毒不深,至於店中其他酒水並未有毒,不過這三位恕老朽無能。
此刻先要通知家人,這樣的情況至少能留下隻言片語,病情較重也不易移動,需要在這裡催吐、施針,隻能儘人事而後聽天命。”
烏頭草這玩意的果實就是附子,毒性很強,劇烈嘔吐,神誌不清,服用劑量大半個小時就能要命,即便是後世設備齊全想救治也不容易。
不過剩下三個男子,有一個不算嚴重,哼哼唧唧的不斷小聲嚷著。
“救我!”
小二不斷安慰。
“您不要著急,大夫已經來了。”
那個張頭朝身後揮揮手。
“劉大夫先救治,你們幾個去通知這幾人家裡,這幾人都認識吧?”
掌櫃的趕緊湊上來,一臉的難色。
“張頭這三位,我們就認識死者,他是何家三郎,這幾位似乎都是他的朋友遠道而來,這要如何通知啊?”
就在這時,何三郎身側的地磚縫隙,落下一個銀光閃閃的針,距離周澤不過一步之遙。
周澤幾乎下意識橫著邁出去一步,正好踩在銀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