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殺了人,可是我沒想到殺人啊!隻是想問問她是否願意委身於我,誰成想她想要叫,還舉著剪刀想刺我。
爭奪間我才失手刺了她一剪刀,剛要逃就碰到衝進來的陳氏,明府開恩我真的沒想殺人啊!這不過是誤傷!”
周澤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旁邊負責記錄的小吏,此人年紀不算小,看著還算穩重,不知道是什麼職務。
周澤朝他一揮手。
“賴小民殺人一案,供認不諱,簽字畫押,將人犯暫且收監,待秋後問斬!”
記錄的小吏起身,拿著供述走到賴小民近前,核對證詞後,簽字畫押,幾個不良人直接將人提起來拖走。
陳氏滿臉都是淚痕,與之前憤憤不平的狀態大相徑庭,撲通一下跪倒,大禮叩拜。
“明府青天在世,民婦替小姑拜謝!”
一句話,引得後麵看熱鬨的百姓有些也跟著擦眼淚,寡婦頂門過日子,其中的艱難真的一言難儘。
唯一的親人被殺,能抓住凶手,算是一種告慰。
隨即不少百姓都跟著跪倒,口中呼喊著,明府乃青天在世,英明神武之類的話。
周澤再度拍了一下驚堂木,所有人這才安靜下來。
“退堂!”
負責記錄的小吏快步出來,站在周澤案前,拉著長音兒跟著喊了一聲。
“退——堂——!”
周澤起身,朝後堂走。
那些百姓散去,薛平微微眯起眼,抬手搓著下巴,一個有著兩撇胡的不良人湊到近前,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
“少府這新來的縣令可不是善茬,這案子如此複雜,竟然三兩句就破了,更未動刑,您要謹慎些啊!”
薛平嗯了一聲,朝著他勾勾手指。
“你帶人將之前沒破的懸案都找出來,既然咱們這位縣令如此愛審案子,那就給他準備些。
免得上任三把火,把我們一頓折騰,老胳膊老腿受不住,有那功夫不如想想哪兒搞點兒米糧錢,不然真的揭不開鍋了!”
兩撇胡眼睛一亮,偷偷朝著薛平豎起拇指。
“少府高明,小的這就去準備。”
他剛要轉身,薛平出聲叫住人,帶著壞笑。
“陳文池你小子謹慎些,此事無需讓崔主簿他們知曉。”
陳文池兩撇小胡子翹了起來,一臉諂媚地笑容。
“喏。”
周澤出了大堂,在外麵停住腳步。
三寶滿眼小星星,他沒有想到,自家公子如此霸氣,一個殺人案,竟然三下五除二的破了。
跟在後麵腦子早就走神,沒發現周澤停下,一下子撞在他身後。
“呀,公子怎麼停下了?”
周澤呼出一口氣,其實這會兒有些緊張了,畢竟程序都是自己摸索著來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三寶。
“去問一下,大堂上那個記錄之人是誰?請他過來,我有話問他。”
三寶應聲而走,剛轉身就看到那個小吏快步出來,乾瘦的身材個子不高,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明府請留步!”
周澤趕緊回身,微笑著回禮。
“你是”
“屬下崔文斌,是縣衙主簿,剛剛聽聞明府直接要升堂問案,就趕緊跟著過來了,怕明府不曾帶師爺同行。”
周澤點點頭,這人比那個薛少府強,那人直接躲在堂下聽著,一副看熱鬨的架勢。
“走吧去後堂,我剛到,對有些事兒不甚清楚,咱們聊聊可好?”
崔主簿點點頭,一臉的期待。
“求之不得!”
崔主簿對這裡很熟,自然引著周澤走到後堂一間廨舍,房內還算寬敞,不過已經落了一層灰,他倒是主動擦拭了一番。
周澤則擺擺手,找了兩把乾淨的椅子坐下,三寶開始打掃擦拭。
“五日前,縣衙收到公文,說周明府將在十月初六前抵達,看到出發的日期,屬下還以為您要在初六左右到,畢竟路途太過遙遠。”
周澤笑了笑,正好三寶奉上茶水,人也快速出去將門關上。
這番話說得很貼心,如若他們陸路直接過來,恐怕真要等到那個時候。
如此的關心,比薛平那種油膩的樣子,讓人舒服一點兒,能看出來這個崔主簿是個有心細有主意的。
“粗略看了一下,縣衙中的胥吏不多啊!”
崔主簿點點頭,歎息一聲。
“是啊,胥吏走了三成,按理說明府剛來,不該如此說,不過合江縣衙真的是難以維係,俸祿已經拖欠了六個月,家中已無米下鍋!”
周澤一哆嗦,草這麼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