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搖搖頭,歎息一聲,還未解釋崔主簿和薛平進來了。
周澤抬眼看看薛平,有些疑惑。
“屍骨都派人安置了?”
薛平點點頭,努力忍著心中的喜悅。
“明府放心,按照屍骨外麵的記錄,會好生安葬的,那幾位鄰舍也說了,一會兒帶去香燭紙錢,祭奠一番,也將今天的案子跟他們一家叨念叨念,案子總算破了,對死者也是告慰。”
崔文斌看看周澤,跟薛平交還了一個眼神,帶著不解問道
“案子破了,明府怎麼有些鬱鬱寡歡?”
周澤再度歎息一聲。
“其實這件慘案的凶手,還有一個。”
一向沉穩的崔文斌一愣,趕緊將三寶送來的茶放下,一臉震驚地看向周澤。
“明府的意思是,這案子不是一人所為?”
周澤搖搖頭。
“殺人的,隻有盧炳文一人,我說的凶手,是那個被鄧家資助的窮秀才劉秀生,當年被鄧家救了,還資助其進京趕考,如若真心對鄧淑慧有意,大可和鄧屠戶明言。
鄧屠戶能為了女兒,多次跟盧炳文商議,至少說明他疼愛女兒,還資助一個素不相識的窮苦書生進京趕考,這是人性善良。
可劉秀生做了什麼?被資助去趕考,十年音信全無,還跟鄧淑慧早早有染,汙她清白,讓她如何麵對今後的人生?
即便沒有盧炳文的激烈之舉,鄧淑慧恐怕也會後半生青燈古佛了卻,更嚴重的,怕是要自我了斷,難道他不是凶手?”
薛平點點頭。
“明府說得對。”
崔文斌想了想。
“之後我去查詢一下,這個劉秀生恐怕是合江的秀才,應該登記造冊,去京城之後是落榜,還是到了哪裡,應該能查到。”
周澤搖搖頭。
感慨是一定有,不過知道了能怎樣,如若對方已經為官,十年也已經是達到一定位置了,這樣的事掀開,這是給自己樹敵。
“罷了,將後續做好吧,此案也算結了,薛少府這是想要清查所有的積壓案件?還是這個案子趕巧有了線索,所以追查的?”
薛平趕緊起身施禮。
如若第一天的案子,算是周澤是僥幸而已,那麼後續的幫扶百姓遠銷售賣,還有今日的開棺驗屍,這就是不俗的能力,豈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此刻,薛平內心有了極大的轉變。
“之前,屬下跟明府說了積壓案件的事兒,回想當時,確有不妥,昨日貨船的事兒也忙完了,屬下想著也該開始著手調查了。
所以,今日早早派人下去打探追查,沒想到走訪的人倒是幸運,知曉了盧炳文想要買房,誰也沒想到這房契竟然是從鄧家得來的,因此趕緊追查。”
周澤點點頭,示意他們喝茶。
“想要清理沉積案件也不是不行,不過要分門彆類,有些偷盜類的案件,如若沒有認證物證,就暫時擱置,畢竟這樣的案件偵破起來很是反鎖,幾乎是出力不討好。
我們儘量從影響大、知名度高、家喻戶曉的案件著手,百姓聽聞這樣的案子破了,對縣衙的信任也有所提升,這是一舉兩得的事兒。”
崔文斌用力點點頭,非常認可周澤的這番話。
“明府說得對,抓到一兩個毛賊,這個沒什麼影響力,還是要從大案著手。”
薛平一頓,臉上有些難色。
“明府的意思,不會是要查上任劉明府的死因吧?”
崔文斌一下子有些卡頓,趕緊端起茶盞,周澤不在意地擺擺手。
“我剛來合江,一切還不甚熟悉,還是從當地百姓的命案著手吧!”
薛平鬆了一口氣,想了想眼睛一亮。
“我想到一個案子,雖不是命案,但更為殘忍。”
周澤催促道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