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發現母親病重,畢竟父親早亡,母親拉扯我長大不易,而當年為了給父親籌措棺木錢,這才答應鐘家的婚事。
可我身上沒有多餘的銀錢,就一個玉佩還算值錢,這個是當年逸珊送我的,不是在冊的東西,我抵的是死當,換了十兩銀子給了母親,隻是沒成想回到合江就”
周澤趕緊擺手,王漢跟隨周澤已經有些日子,知曉這位明府是有所交代,趕緊走到近前。
周澤此時已經寫了一段話,在手中的字條上,折疊好遞給王漢。
“快去追薛少府,他帶人要去江安,估計在對麵的飯莊吃飯,這個條子給他,讓他找到同心堂質庫。
按照上麵的要求,找一下七月二十五的記檔,最好讓質庫出一張當票,上麵標注隻做證據使用,如若不便,就將那塊玉佩贖回,寫好證詞。”
王漢趕緊出去,劉向忠一臉的不解,不過在這裡麵待久了,自然不可能主動問一些東西。
周澤站起身。
“稍後有人送來衣物,穿上禦寒,之後我開堂問案的時候,不要病懨懨的。”
說完周澤轉身就要出去,劉向忠站起身,一臉的詫異。
“明府不問我鐘家的事兒?也不問和鐘逸珊之間,夫妻是否和睦?”
周澤笑了,這人一看就是個書呆子。
“有句話叫門當戶對,一旦夫妻之間學識、見識、教養差異過大,想要和睦很難。
尤其是女強男弱,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們沒有子嗣,如若要問,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在同一屋簷下就寢嗎?”
劉向忠搖搖頭。
“雖然都在西跨院,不過她住慣了二樓,我就在東廂的書房居住,更便於讀書。”
“最後一次與你妻子床笫之歡,可曾記得是什麼時候?”
劉向忠一怔,顯然這個問題將他問住了,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仿佛是初春,具體記不得了。”
周澤擺擺手,沒解釋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徐功竹走了。
他們二人,即便生活七年,壓根也互相不了解,所以多問沒意義,叮囑了王漢給牢房裡麵的人都添加一些衣物,這才回到後院。
還沒進去,就聞到了骨湯的香味兒。
徐功竹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咕嚕了一聲。
三寶攪動著骨頭湯,將裡麵的骨頭撈出去,小白激動的按住勺子,一塊骨頭落在她的碟子裡麵。
洗手換衣,折騰了一頓,坐在桌子麵前,小白已經開始守著餐碟,不過沒見阿箏的身影。
“阿箏怎麼沒來吃飯?”
三寶趕緊解釋道
“阿箏姑娘讓人回來傳信兒,她今天直接去廣元,要采購一些布料還有糧食,這些崔主簿他們做的不行,完全達不到她的要求,臨走給崔主簿寫了三頁紙需要做的事兒。”
周澤愣了愣,沒想到阿箏是個風一樣的女子,這眼看著十二月,竟然去廣元了。
“帶了隨從?”
“帶了,崔主簿給配備了四個不良人,丫鬟沒帶,畢竟阿箏姑娘男裝出去的。”
老徐也朝著三寶遞過去碟子,三寶還算知趣,趕緊給放上一塊骨頭,老徐一邊吹著骨頭一邊說道
“似乎你擔心的有些多餘,那狐妖出去,不傷人就很好了,你還擔心她的安危,這不是閒操心?”
周澤盯著老徐,雖然這話難聽,心裡的擔憂也少了幾分,確實如此。
想到崔主簿拿著幾頁紙的樣子,周澤笑了起來,估計整個縣衙,最憋屈的就是他了,想賺銀子的是他,可被阿箏如此指使也不好受。
三寶將鮮嫩的羊肉片丟入鍋中,奶白的骨頭湯不斷沸騰著將肉片淹沒,爐火正旺,羊肉很快燙熟了大半。
老徐舉著筷子等著,小白叫了一聲,突然朝著周澤身上嗅了嗅。
“喂,你們二人今天去了何處?為何身上如此大的桂花油和石楠花的味道?”
周澤搖搖頭,指著老徐說道
“陪老徐去了紅帳子,看看能否找回記憶,是吧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