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轉頭看向老徐,這個反應有點大,不過對老道周澤是一點兒好感沒有,從京城一路到合江,凡是跟老道沾邊兒的事兒,就沒有好事兒。
“你知道?”
老徐點點頭,趕緊說道:
“我想起來的不多,不過這個有印象,現在大唐是茅山派道士的天下,畢竟聖人信奉道教,還尊茅山派賀老道為真人,這跟西周的國師有些類似,隻是沒有參與朝政。
而藍袍背雙劍的道士,是太一宗的道士,原本的道門在東夷仙島上,茅山派是捉鬼、捉妖、符咒、符水、煉丹為主,而太一宗是靠著劍術、博學、祝由術行走天下。
因為兩個分支的師祖之間是水火不容的關係,所以兩個門派也是不死不休,經常出現衝突。
後來茅山派被聖人欽點,太一道也棄了仙島,再無蹤跡,如今算來有十幾年都沒有出現過,難道他們去了西周?”
小白眨眨眼,似乎在回憶,之後臉上帶著恍悟。
“我好像有印象,記得百年前,我還跟著族長出來逛,那時候去了東夷,正巧遇到孟河泛濫,死傷無數,就是這些藍袍的太一宗的人發放湯藥,還建了粥棚。
我記得族長說過,持劍染血的手,治病救人,舍粥救命才是真善,還跟族中的小妖們說,以後少去東夷,即便被斬殺,他也不會出手相救。”
“......”
周澤盯著小白。
“百年前?你到底多大啊?”
小白有些不明所以,舉起二根手指。
“我不到二百歲。”
老徐咳了一聲,看了一眼周澤。
“兩百歲的妖才算成年,相當於女子及笄,能在兩百歲之前化出人形,資質已經非比尋常,況且小白也非常不同。”
小白一臉警告地盯著老徐,老徐這回閉嘴了。
“你沒了記憶,廢話怎麼這麼多?現在說太一宗的事兒,你扯到我身上乾嘛?
我覺得太一宗跟茅山派比較而言,太一宗才是名門正派,茅山派的人,不是捉鬼就是捉妖,能力沒什麼,跟朝廷混的倒是不錯,快要將捉妖司架空了。”
老徐這回閉嘴了,畢竟小白說的是實情。
能想起來的記憶裡麵,都是師傅讓他們忍耐,很多事即將完結,卻被茅山派的人搶了功績。
張天師明白,賀真人也明白,可是人家老皇帝喜歡,你有什麼辦法?
周澤晃晃腦袋,盯著小白手中的蛟龍令。
“看來影衛的人就在荊州,他們想殺寧王,想讓南境亂起來,還想斷了英氏的退路,無論找英氏的幾個女兒,也不過是為了這個目地。
至於,這件事裡麵到底誰參與了,是否有寧王的運作,目前不好說,從英凝的屍體上看,她早已失真,如此一個女子,如若真的要送入寧王府,英德才真的是活膩了。
所以他也有嫌疑,在英凝的房間,他一直盯著梳妝鏡,還防備著英蕊衝撞到,顯然是知曉這裡麵的秘密,可為什麼沒有將這些東西早就拿走?”
小白眼睛一亮,看向周澤。
“打不開!”
周澤笑了,想要伸手揉揉小白的......
可是突然發現小白現在是人,如此摸上去,似乎有些過分了,趕緊收回手。
“他應該看到過這個機關打開,但是不知道怎麼操作,要知道那銅鏡下方的木托幾乎是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到接縫,這樣的情況,想要破壞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老徐抱著橫刀,不知嘴巴裡麵嚼著什麼東西,這會兒也跟著湊過來。
“影衛聯係他人,要知道留下了信箋,那麼這個人活不了,不過殺人的不像是他們,後麵的偽裝倒是有可能。”
周澤將那些信箋放在桌子上麵,朝著二人擺手。
“我分析這些信箋,老徐去荊州刺史的廨舍去看看,是否有這個案子的信息,比如英凝的婢女,知曉名字、身高、外貌特點、談話內容,我們也好去找此人。
滿城都知道英氏死了一個十七小姐,荊州府衙不會不派人過去,即便是走過場也會去。”
老徐沒廢話,直接走了,小白不用吩咐,就去隔壁看守英蕊,周澤知道彆人指不上,展開信箋,將所有信都擺在眼前。
那封毒蕊爾替的信箋,褶皺最繁雜,這是經常折疊,剩下的倒是沒有那麼多折痕,看來英凝也在糾結。
看著看著,周澤眼前一亮,毒蕊爾替那封信的字跡,跟彆的比較而言,似乎有些拘謹,沒有那麼灑脫。
將字跡重疊,幾乎都能對上,但就是不那麼流暢,跟描紅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