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死死盯著王憲魁的橫刀,舔舔唇興奮的身上肌肉都在打顫。
“將投石機先瞄準,彆浪費黑火彈,明府說了,這玩意都是銀子,砸出去一個就是十兩銀子,咱們今天也能用銀子砸人,可不能浪費了!”
身後的這些抬棺人,還有衛士都跟著興奮起來。
劉大壯心裡想著的,是周澤臨走時跟他說過的話:
想要讓南境所有抬棺人不用臉上刺字,想要讓他們不再低人一等,那就要看此戰是否出力,今日擊退強敵,明日自己的子女將不再如此卑微豬狗不如。
就在這時,橫刀落下了,劉大壯抱著一隻黑火彈,身側有人點燃引線,隨後放在投石機的勺子裡麵,隨後高喝一聲。
“投!”
隨著這聲呼喊,投石機嗖的一下揮動巨大的長臂,黑火彈燃燒著引線,朝著江邊的船隻飛去。
這裡不是平地,白沙堡居高臨下,雖然也在江邊,但是依山麵水,是一個緩坡,如此位置更利於投擲。
劉大壯抱著一顆新的黑火彈沒急著投擲,抻著脖子看向江邊,第一波黑火彈已經炸裂,不過投擲地點有些偏差,隻是將剛剛登陸的一些西周兵傷及了一小部分。
不過如此巨響,讓對方已經亂了,剛下來的西周兵,已經朝著船隻的方向退,沒有朝前攻城。
劉大壯咧嘴笑了,朝著後麵吼道:
“娘的,都有點兒準頭,你投不準的是不是迎風尿鞋裡的種,再來!投!”
隨著劉大壯粗陋的咒罵,第二波黑火彈已經到了。
劉大壯這顆直接砸在一艘船的甲板上,甲板斷了一半,炸傷的跌落的西周兵有一大片,隨著巨響,甚至有火光閃現。
“牛逼不?”
旁邊操控投石機的衛士,也被劉大壯的熱血點燃,也不知道這詞兒什麼意思,不過開心地跟著吼。
“牛逼!”
劉大壯笑得更歡實。
“再來,這次你們後排的投石機砸岸邊,前排砸船,給他們船打穿,送他們回姥姥家!”
“投!”
“投!”
“投!”
一排排黑火彈,仿若驚雷,不斷砸向岸邊的大船,靠岸的這三艘船已經破爛不堪,炸傷的、落水的、被火燒的,一批批的西周兵發出慘叫。
後麵跟隨的大船,已經開始調轉方向。
王憲魁蹙眉,他知道這是要跑,不過他們大唐的水軍本就是弱項,江邊隻有小船,追到江上去打,那是送死。
“劉大壯給我繼續轟,那些船敢上岸就使勁兒轟!”
他舉起橫刀,已經跨上戰馬。
“來呀兒郎們,開堡門跟我衝,這三艘船的人一個都被跑!”
一聲呼喊,所有人的熱血都被點燃了,跨上戰馬,跟著王憲魁衝了出去。
一瞬間,朝著岸邊撲去。
此刻除了投石機和哨塔上,幾乎白沙堡內沒有閒置的衛士。
王憲魁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人少,之前白沙堡駐軍就一千四百人左右,這邊準備開戰後,調集了三千人,加上周澤送來的人,定多是號稱五千人。
對麵十幾艘大船,一艘船上下來的人,跟炒豆子似得,跳都跳不完,就是船艙裡麵也估計藏的都是人,粗略估計這十幾艘船差不多有兩萬人。
一比四的比例啊!
正麵對抗,人數都壓死你,何況人家是偷襲。
這時候沒什麼道義可講,趁你病要你命,王憲魁拎著橫刀朝前衝。
此時岸邊已經徹底亂了,受傷的還有逃竄的西周兵到處都是,見人衝上來,也沒空管受傷的袍澤。
“想活命的,繳械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