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站在京城腳下,冷風呼嘯。
雖然遠處沒有什麼積雪,可所有樹木不帶一片葉子,冷風好似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完全沒有初春的感覺。
徐功竹扯扯衣領,擋住冷風,還是感慨良多。
數月前,在南城門送走周澤。
隨後,自己帶著人手南下,去搜尋偷偷離宮的安樂公主李蜜,此時雖然是兩個多月沒回來,可站在這裡,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喂,看夠沒有?我們還要抓緊進城呢。”
老徐瞥了一眼馬車上的小白,一身男裝的書生打扮,看起來就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彆說裝的還挺像。
小白的肩頭,趴著一直純黑的小老鼠,兩隻爪子死死扒著小白的衣領,一臉的驚慌,畢竟小白可不會考慮它是否會掉下去。
“嗯,坐好該進城了,記住三元教你的那些說辭了嗎?”
小白哼了一聲,揚起下巴。
“囉嗦,周澤說了,讓我本色出演,夠豪橫就可以,反正文牒都準備好了,你記住自己的名字就行,是吧周三寶?”
“你看好小黑,尋常人看到有人扛著老鼠出門,大多會驚恐,彆引起人注意就好。”
老徐說完,摸了一下胸口的文牒,此時已經排到他們進城前檢查,老徐趕緊跳下車,走到守城兵的麵前,恭恭敬敬將文牒奉上。
守城兵看了一眼,朝著身側的人揚揚下巴,那人跳開車門簾看了一眼,朝著小白問道:
“你們主仆二人來京城作甚?”
小白隻是微微點頭,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求學!”
老徐從懷中掏出來兩錠銀子,遞給那個守城兵,那人微微一笑,將文牒雙手奉還。
“周公子請吧!”
老徐沒廢話,收起文牒,上車朝著京城裡麵走,找了客棧安頓好,也吃過飯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山魈被丟在桌子上,老徐展開一張圖。
圖上是一座院落,上麵繪製的非常精細,地麵的建築都是黑色的線描繪,紅色的虛線是地下的通道。
“四更之後,我們從這裡進入,小黑我帶著,如若遇到巡邏的人,需要你召喚一些獸類引起他們的注意力,如若有高手,更是需要你幫我掩護。
當然,我們走散了你不用找我,直接回客棧就好,天明時分,如若我沒回來,你就自己出城,到城西三裡外的龔家莊龔思平家等我,那裡是我的宅院。”
小白點點頭,沒了之前的傲嬌。
“你答應過周澤,要平安回去,拿不到東西都行,他可當你是朋友,不希望你有事。”
“闖捉妖司不是小事,我隻是說一下可能發生的情況,三更之前師傅一般不會回捉妖司,而陰陽傘如若放在捉妖司,最有可能存放的地方,就是地宮之中。
地宮第一層是關押各種妖類,或者是無法關押天牢的要犯,這裡的守衛最多,我們從側麵的一個雨水通道進去,隱藏好氣息,可以不驚動這些人。
在最北側有一處雕像旁,這裡有機關可以打開一個通道,進入地宮的第二層,此處無人看守,陰陽傘還有很多東西都會存放在這裡。”
小白瞥了一眼老徐,老徐的話特彆篤定,沒有一絲猶豫或者不確定。
“無人看守,為什麼還一定在這裡?”
老徐呼出一口氣,抿緊唇看向窗外。
“因為這裡關著貔獸,據說是關乎大唐命脈的一隻妖獸,需要精血引導打開機關才能進入,尋常高手彆說是進入,就是碰觸這個機關都會被貔獸的精魂所傷。
在京城,沒有比這裡更為安全的地方,所以陰陽傘一定放在這裡,畢竟貔獸溢出的精魂還能滋養這些法器。”
小白一臉緊張,她跟著老徐也一年時間,並不知道地宮的事兒,更是從未跟著他去過捉妖司,畢竟那裡都是老徐他師傅張懷遠徒子徒孫。
“用精血,豈不是就暴露你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