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大院,誰家還沒幾個枉死鬼,多了沒啥,彆少了就行,我感知了一下,沒有強悍的氣息在附近,也沒有老道過來,我們下去查看,還是等天明再說?”
周澤擺擺手,大晚上勘察現場,這是純屬自己找彆扭。
“回吧。”
...............
翌日,清晨。
周澤早早起來用過膳,當然對於他來說是相當早了,畢竟昨晚折騰到那麼晚,不過來剛下橋,就看到那些學員早已準備就緒。
看著烏壓壓的人頭,綿水縣衙的縣尉都有些咂舌,一臉苦瓜相地看向薛平。
“薛少府這......這麼多人,一起......一起去張家,這怎麼調查啊?”
薛平抱著手臂,用眼角橫了那人一眼,臉上表情都沒變一下。
“哦,那我和明府說一下,綿水張家滅門的毒殺案不需我們調查?”
那個一哆嗦,臉都白了,趕緊不斷擺手。
“薛少府理解錯了,可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張家雖然大,可這麼多人一起進去,似乎也看不到什麼啊?”
薛平搖搖頭,沒在廢話,這會兒解釋什麼沒意義,雖然此人跟自己官職相同,但因為周澤的水漲船高。
即便是於縣令跟他說話也是客客氣氣,薛平雖然不聰明,但絕對不傻,這一切都是因為周澤,此刻對周澤死心塌地的維護。
此時周澤下了馬車,薛平趕緊走上去,陳文池、甲丁幾人跟著,朝著周澤躬身施禮。
“明府,我們已經準備妥當,稍後調查的方向要如何安排,是小組形式,還是......”
周澤看向薛平舉起來的圖,這是張家大宅的平麵圖,前後兩部分一分為二劃了一道線,隨後標注了幾棵樹的位置。
“學員和我們的人一共分成三個隊,現場勘察留下一二兩個隊,三人一組你來帶隊,南北分開勘察,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索。
不要考慮他們之前卷宗中所有的記錄,一切我們重新調查,搜索砒霜、摔倒或者擦蹭的痕跡、嘔吐物的分布和數量、死者發現的位置,尤其是廚房要仔細搜查,我要知道砒霜是誤投,還是故意投放。
第三隊甲丁帶隊,所有死者全部開棺驗屍,無論是腐敗還是未腐敗,我要知道他們從口腔,到頸部以及胃內,中毒的情況,是全身中毒,然後推測死者死亡時間。
至於第四隊,陳文池帶的這一隊主要以我們的人為主,學員隻可以聽,將所有幸存者帶來審問一遍,讓他們回憶,初三晚上發生的一切,不單單是自己的時間線、做了什麼、吃了什麼。
讓他們說彆人的行動,死者、幸存者,一個個的說,能想起來多少說多少,然後將所有人的證詞放在一起比較,聽明白了嗎?”
幾人都趕緊點頭,薛平開始分組,二百多人,一點兒沒有嘈雜或者混亂,陳文池帶著的一隊讓開位置,主動退避到橋上。
甲丁拽著一個綿水縣的不良人頭頭,開始研究開棺驗屍的事兒,他那一隊一個個早已開始放下自己的背囊,長袖子用帶子捆紮好,囉裡囉嗦的小物件都裝妥當,口罩手套鏟子,一應準備好再度背上背囊。
至於薛平帶領的那兩隊,身上都套上隔離服,帽子口罩手套鞋套四件套準備妥當,裝物證的紙袋各種采樣繪圖的工具都準備好,隊伍打頭的人開始陸續進入現場。
除了衣物間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外,沒有彆的聲音,閒談商量,什麼都沒有,進門的時候,兩隊打頭各留下三人,給後麵的人身上貼上牌子。
不多時這兩隊已經消失在眼前,綿水的人看傻了。
二百多人,就跟一個人似得,沒有什麼聲音,整理完畢,排好隊,間距都完全一樣,這些到底都是啥人啊?
那個開始還跟薛平追著問的縣尉,這會兒擦著汗,一臉尷尬地問道。
“那啥,我們留下意義不大,我帶著去縣衙審問吧,至少張家人還有那幾個婢子婆子我還認識。”
三寶放下椅子,周澤坐在上麵,朝那人擺擺手。
“去吧,昨兒已經給你們於縣令我們的餐標了,各種食物的數量內容準備好,午時送到各處,我們這些學員不能餓著!”
縣尉不斷點著頭跑了,周澤靠在椅子上,眼皮有些打架。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不過太快他沒抓住,老徐瞥了一眼周澤。
“怎麼了,白天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