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看了一眼老徐,那老頭吐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可不像什麼好東西。
“他吐出來的是什麼?”
“操控人心的東西,算是鬼物的一種,上不得台麵,不過對一個偷窺之人,使用如此手段,這是怕泄露身份。”
周澤沒再多問,顯然老徐已經猜到一些對方的身份,這裡人多嘴雜,說多了也沒用,他站起身看向張家宅院。
“走吧,進去看看,裡麵的五陰之木也得清理一下,免得傷了我們的人。”
老徐沒廢話,拎著橫刀跟在周澤身後,戒備地跟在後麵。
穿過前院和一個小花園,直接走到後院,這裡到處都是學員,周澤變彆了一下方向,朝著張家主母的房間走去。
按照胖管家所言,這張家發家是靠著張孝恩的正妻,可這個張孝恩娶了這麼多妾室,顯然也是沒將這個正妻放在眼中。
至於長子,也是趁著他不在家搗鼓的娶妻之事,是否受寵一目了然。
來到房中,一組學員趕緊朝著周澤見禮。
“房中勘察好了?”
其中一個學員趕緊說道:
“房中藏著的銀票,還有貴重首飾都在,而且是非常顯眼的位置,顯然不是尋常盜賊所為。”
“張家主母就死在床上,這裡用灰粉描繪了死者形態,地上有嘔吐物,床榻上的被子還有懸掛的福袋都被拽落,散在各處,顯然有掙紮的痕跡,不過沒下床,學生認為死者不良於行。”
“還有香爐,香爐裡麵的灰燼用銀針試過毒,裡麵摻雜了朱砂,有粉末和白色水銀珠,張家主母的香被人動過手腳,看著灰燼中的朱砂數量,不是一日形成的。”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勘察的結果說了出來,邊說還邊展示,周澤點點頭。
“不錯,學到的都用上了。”
幾個人被表揚,一個個都很開心,周澤簡單轉了一圈,屍體雖然被抬走,不過顯然是荊州派人來過,標記的各種位置還算詳儘。
不過床邊有幾道指甲劃痕,周澤趕緊蹲下來,上麵五個橫向劃痕上,有一個縱向劃痕,數了數一共有九十三道,每道痕跡似乎怕看不清還有反複劃過的痕跡。
“張孝恩離家多久回來的?”
劉縣尉趕緊掏出本子,搜索了一下答道:
“三個月零三天,據說是去了京城轉到揚州,又去了宜賓之後回來的,一路將幾船的木材都賣了。”
周澤一挑眉,看來這個確實是記錄張孝恩離家時間的,愛之深還是恨之切?
或者是希望給兒子鋪路,得到家產,按照卷宗裡麵介紹,這個張家的長子和傻兒子都是嫡子,而剩下的幾個都是庶子,最小的小五還備受寵愛,這位原配是怕自己撒手人寰後,兒子更得不到財產了。
如此看來,張家長子和這位原配也不是沒有殺人動機。
周澤沒廢話,出了房間直奔劉月娥的院落。
一進門就發現,這裡竟然比原配的院落還要氣派,裡麵的家具全都是金絲楠木,即便自家產金絲楠木,這樣奢侈的程度還是讓人咂舌。
幾個學員的統計和彙報,周澤聽了之後,微微蹙眉。
顯然,這個妾室劉月娥才是張孝恩的真愛,搜出來的房契地契不下七八處,銀票之類的倒是沒有發現,估計這些已經轉移。
當然對比張家的產業,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張家長子如若分家,自然小五得到的也少。
活下來的子嗣裡麵,除去女兒,就小五是最大的獲利方,傻子也得不到什麼,這個劉月娥身上的嫌疑也大了幾分。
周澤看了一圈,地上確實也有嘔吐的痕跡,乾涸的性狀看,與張家主母房內的量相比要少得多。
這點周澤倒是沒意外,剛要轉身出去,就發現老徐盯著神龕上蒙著的紅布發呆。
“發現什麼了?”
老徐沒說話,伸手將神龕上的紅布扯下,周澤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