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讓自己放鬆,儘量裝作剛醒的樣子,咽了一口口水。
“師傅在他房中啊?”
脖子上一陣刺痛傳來,那匕首已經割破了他脖子的皮膚,能感知到溫熱的血,順著脖子流下來。
“少跟我扯謊,被子裡麵塞著枕頭,而且被子裡麵是冷的,人壓根沒睡在房內,說人去哪兒了?”
“吃過飯,師傅就回房了,我清點貨物,整理好賬冊,隨後也躺下,那時師傅的房中已經滅了燭火,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人收起匕首,一把將小夥計拎起來。
用力一甩,小夥計被丟在地上,一手捂著嘴,一手朝著肚子就是兩拳。
小夥計已經疼的蜷縮起來,仿佛一隻蝦米,一股鹹腥充斥在口中,他努力地擺手,臉上都是惶恐的表情。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雖然嘴巴被堵著,他也努力吼著這句話。
此時,房間內似乎又進來一個人,借著月光能看到一抹白色,那人隻是一揮手。
“沒用的人,殺了就行,留下捉妖司的印記,所有人給我搜,看看他為何臨時離開,可是收到什麼信息。”
說完這句話,壓著小夥計那人揮動匕首,小夥計脖子上一涼,血瞬間噴湧出來,噴濺到他的臉上身上,此刻喊是喊不出來了,所有感知都在散去。
不過小夥計心裡卻在呼喊,師傅快跑,師傅不要回來啊!
漸漸地,小夥計停止了呼吸,他的眼睛看向月亮,唇邊掛著笑意,一直以來是師傅護著他,終於最後他護了一次師傅,沒說出師傅的下落。
..................
白沙江邊。
江水滾滾。
繞開駐軍的緩灘,幾個身影落在懸崖邊。
“白先生,我的人查到,今日傍晚,河路書社有人留下東西,似乎是一封信,不過送信的人是高手,我們跟丟了,此人消失在寧王府的東牆外。”
一身白衣的白羽瞳,臉色陰沉,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男子。
“信箋?看來那個小子殺早了,不過無妨,白煜能親自離開,如若想回西周去傳遞消息,這裡是必經之路,不然這白沙江他過不去,通知下去弓箭手準備,見到白煜殺無赦。”
一眾黑衣人一字排開,全都隱藏在懸崖邊。
盯著江麵,荊州岸邊的駐軍是最多的,如若想避開駐軍,悄無聲息地潛過白沙江,隻能從這裡過去。
白羽瞳盯著江麵,一個多餘的浪花都能引來他的目光,就這樣盯著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黑衣人突然低聲吼道:
“白先生快看,江心好像有個人抓著浮木。”
白羽瞳趕緊湊到懸崖邊,盯著江心仔細看了看,果然借著月光能看到一塊木頭,不過並未看到人影。
他現在是被事件推著走,鹿王來荊州之後,他已經撒下去人手調查,在跟隨捉妖司的人時,發現了合江的黑火營。
如此消息讓他興奮,趕緊帶著人前往。
隻是行動的時候發現,對方竟然讓高手在黑火營周圍設置了陣法,好不容易破解陣法,想要暗中偷取一些黑石頭,引燃一個倉庫的時候,竟然爆炸了。
這一切都超出他的計劃,因為火勢太大,又遇到大批的守軍,當然還有幾隻妖獸奮力抵抗,他帶去的人傷了過半,還死了兩個。
死的其中一個,就是去撿地上的黑石頭,可就在抱起來的瞬間,那東西炸了,那人也被炸的四分五裂,這樣震驚的場麵,他沒遇到過。
守軍全部撲來,即便他們身手了得,可這些守軍壓根不要命的架勢,如此一來落了下風,無奈隻能帶人離開。
回來剛處理完善後,就有人來報,河路書社的白煜,今日沒有親自去打酒,白羽瞳瞬間感覺到異樣。
所以讓人盯著河路書社,三更天直接去了,可還是撲了個空。
不知道白煜要傳遞什麼信息,不過這個信息,一定跟那個唐寧有關,甚至跟黑石頭有關,不然白煜絕對不會親自出動。
盯著那塊浮木,白羽瞳嚴重閃過一絲決絕。
“射殺,不要留活口,將其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