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周遭落針可聞。
陳九郎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逐一掠過。
“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白袍的中年人臉上已經都是汗,麵對陳九郎的目光,他承受不住這份壓力。
“回稟主上,迎親使團的屠殺任務,是屬下執行的,都亭西驛內除了那個鴻臚少卿張興全,一人不留。
這是當時密令的內容,至於周家,當時是白羽瞳帶人去執行的,密令內容如何,屬下不得而知。”
陳九郎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和親的事兒,是他跟鹿王演的一場戲,一個是想要插手兵權,一個是被換回來心有不甘,因此大唐這裡才直接中招。
至於實際執行,還有密令內容,每個人得到的密令都不同。
按照鹿王所說,並未下達對周家的屠殺計劃,尤其是偷走周毅夫的屍體,還想著冰凍運往南境,這些不知從哪兒出現偏差的。
陳九郎抬眼,環顧一周。
“都起來吧,我要知道密令從哪兒出現的變化,為何最初發出的密令裡麵沒有牽扯周家,而執行的時候,將周家滅門。
不要將責任,丟在死的琅琊王、捉妖司的馬潮,還有白羽瞳身上,即便是他們做的,也給我拿出來證據。
至於其他的吩咐,抓緊去辦,有差錯彆怪我不顧念多年的主仆情誼。”
一眾人趕緊施禮告退,陳九郎展開懷中塞著的那首詩,字跡談不上好看,甚至有些醜陋,可就是這樣的字,竟然讓人覺得有些灑脫。
陳九郎看向窗外,微風拂麵,吹散了悶熱,她的腦海中都是那一張俊美的麵容。
“唐......寧?難道是希望大唐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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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合同被送到合江商會,周澤問了一下來人是誰,簽署後讓阿箏和劉向忠去談一下後續。
畢竟大方向是大方向,真正事實起來,還是需要一些細節的磋商。
對於小白和老徐的判斷,周澤並不質疑,隻是非常的不理解,可眼前跟陳家的合作並沒有弊端,還是要努力促成,當然小白親自去了一趟寧王府,見過英蕊。
等了三日,這邊的合作已經開始,老徐才帶著小黑回來。
吃飽喝得,老徐才坐到周澤麵前。
“陳家很大,並沒有依托戶部尚書陳忠友,相反也是因為此人,陳家在京城的生意縮減了不少,尤其是鹽業,原本偷偷做了幾十年,十幾年前已經全部停下。
這個陳九郎,是陳忠友五弟家的第九個兒子,據說自幼就聰慧過人,從未聽聞這個小九是個女孩,
而且,陳九郎的才學,在這一輩兒中甚為突出,即便是她大伯,陳忠友家的兒子都比不了。
這也是去歲讓陳九郎去進京趕考的原因,畢竟希望這一輩兒裡麵,能再出來一個陳忠友,隻是沒想到途中出事,當然事後處置了陳家小輩裡麵的四個人。
雖然沒有對外說明,很顯然這幾個都參與了此事,科舉大多三年一次,偶而加開年試也不多見,陳家為了安撫陳九郎,這才讓他接管南屏郡的所有生意,北境的事務,是他父親在承辦。”
周澤微微蹙眉,父子倆掌管南北境,這已經是掌控陳家的意思,可她爹不知道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