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眯起眼。
“看來南境待的太久,張師兄已經忘記京城的爭鬥了,無論你今天回來,是有證據,還是沒有證據,證明那兵器是茅山派偷的,聖人都會認定是捉妖司的過失。
此事壓下去還好,壓不下去,恐怕捉妖司現有掌控的一切,也都消失殆儘,我想張師兄恐怕現在也無人可用了吧?
動用京城的人,結果是什麼,還用師弟提醒嘛?”
張誌雄沉默了,爭辯他不擅長,可馬車上的東西就在那裡,現在要怎麼辦?
片刻,張誌雄抬起頭,看了一眼陳鐸。
“事情是我做的,自然不會連累師傅,我這就親自去宮中說明。”
陳鐸躬身施禮。
“張師兄慢走。”
張誌雄轉身上了馬車,陳鐸的所作所為,不代表師傅,可確實是京中捉妖司眾人所想,大家都覺得自己魯莽,甚至正麵挑釁茅山派,也是自己的個人行為。
可隻有他知道,這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多想,上了馬車朝著宮城的方向駛去,來到宮門前,張誌雄跳下馬車,舉著捉妖司的腰牌,朝著守城禁軍微微頷首。
“南境捉妖司都尉張誌雄要拜見聖人,還望能通稟一聲!”
一個禁軍頭頭模樣的人走出來,看了一眼張誌雄,似乎對於他的到來一點兒都不意外。
“張都尉請回吧,聖人吩咐過,南境來的人不見,尤其是捉妖司的人,至於擅離職守之罪,去找張天師領罰。”
張誌雄咬緊後槽牙,今天如若見不到聖人,那一切都白做了,甚至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也都白死了。
“關統領還望能幫我問一下,我帶著捉妖司遺失的物證來的,還有凶手的屍身,證據確鑿,如若不見到聖人,真的是解釋不清。”
那個關統領頓了頓,臉上也顯得有些猶豫,畢竟很多事,大家都看得真切,到底誰在辦事,誰在推諉,明眼人不用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快步出來,正好看到張誌雄。
“誌雄?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聲音,張誌雄趕緊側目,看到張懷遠張天師撲通一下雙膝跪地,一時間竟然有些更咽,他連累師傅了。
“師傅,是徒兒連累您了。”
張懷遠上前,將張誌雄扶起來,張誌雄知道這不是感傷的時候,拽著師傅到了馬車前,趕緊壓低聲音,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張懷遠臉上顯得有些意外,畢竟之前一點兒消息沒收到,隻是賀真人昨日回來,就開始參他,連續兩日他都被聖人叫過去訓斥。
“驗證過了,確實是失竊之物?”
張誌雄用力點頭,翻身上了馬車,將車廂板拆掉幾塊,抽出兩個劍盒子,一打開張懷遠眼前一亮。
趕緊將手放在劍盒子上,感知了一番,畢竟那把七寶奪魂刀上麵帶著濃烈的血腥氣,還有賀武青和賀真人的氣息,這事兒造不了假。
張懷遠頓了頓,瞥了一眼車廂裡麵的棺木,這才轉身看向關統領。
“還望關統領通融一下,老夫這就帶著張誌雄去見聖人,聖人怪罪老夫會一力承擔,這馬車上的棺木,暫且放在這裡,隻帶著兩個證物可好?”
關統領擺擺手,剛剛的話他都聽清楚了。
在這裡,雖然是要學會看人臉色生存,但茅山派可不是朝中人,跟捉妖司不同,他心裡的天平也傾斜了。
“天師客氣了,您帶著張都尉進去吧,至於馬車,卑職派人跟在後麵送過去,免得聖人急著看,還需要等候。”
張懷遠用力點點頭,這時候能幫忙,確實不容易。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