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賀真人點點頭,眉頭緊鎖,看了一眼三人,其實這在場的幾個人沒一個是他能看得上眼的,更談不上可堪重用。
“龔統領派出的那一隊禁軍,是沈叢林帶隊,不過這隊人馬消失了,我的弟子找尋了兩天也未曾發現蹤跡,都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恐怕鎮南軍已經知曉。”
太子一哆嗦,鎮南軍知曉,這不就是說寧王知曉此事,他一時間更慌了。
“老三知曉此事,豈不是會抓住我們的把柄?沈叢林帶領的那些人,豈不是被老三掌控?”
賀真人瞥了太子一眼,太子趕緊閉嘴,自己老毛病又犯了,怎麼又把控不住,開始滿嘴胡說,即便心裡如此想也不能如此說。
龔統領此時也一臉擔憂,他想了一下,微微搖頭說道:
“沈叢林的家人掌控在我的手中,他即便是死也不會說出所知,況且他知曉的非常有限,隻是隨時接受密令,也是口頭傳信,沒有書信或者令牌,即便被抓到南境,也無需擔憂。”
賀真人歎息一聲,他現在擔憂的不是這個。
“其實我擔心的不是沈叢林部被俘,如若真的被抓到南境,倒是好事兒,龔統領出麵,奏請聖人就好。
禁軍派人押運銀糧,暗中派一隊保護,為何一隊被山賊所滅,另一隊被抓到南境?
以聖人的性情,至少此時會心裡存疑,讓寧王回京交代此事也有可能,可現在這支隊伍無故消失了,到底人在何處我們完全不知,這才是最讓人擔憂的。”
龔統領點頭,這些他早已想過,不過沒有賀真人想的細致。
“五百多人的隊伍,不能毫無蹤跡的消失,即便是捉妖司裡麵的捉妖師出動,術法高深的人出動,也無法做到吧?”
龔統領是看著賀真人說的,其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茅山派都做不到的事兒,捉妖司恐怕也無法做到。
即便是捉妖司想要在此事上動手腳,也不可能做到毫無痕跡,何況是寧王手中的鎮南軍。
未等賀真人說話,陳忠友已經沉著臉說道:
“如若知曉押運路線,還知曉我們的計劃,即便是鎮南軍也不是不能做到。”
劉炳秋傻眼了。
這話裡麵的意思太明顯,陳忠友是負責此事的,有點兒什麼事兒,他都是吃不了兜著走,況且陳忠友並不知曉後麵的計劃,自然也涉及不到泄露消息。
而龔統領的人自然也會護著,那這裡麵知曉內幕還掌控所有消息的就是他了,最有可能泄露的也是他。
當著賀真人的麵,遭受如此懷疑,這豈不是殺身之禍。
“陳尚書這是何意?
我可是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如此安排不過是為了大計,這裡麵出現紕漏也不是我所願,更非我能操控,龔統領不是也無法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子現在是沒了脾氣,他看誰都覺得有二心,可表麵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求助賀真人。
“真人現在我們要如何辦?此事不能引火燒身才是最關鍵的,人找不找得到都是次要的,當然如若能將臟水引向老三,那就更好了!”
賀真人瞥了一眼太子,太子趕緊垂下頭。
他知道自己又話多了,這個時候該閉嘴,聽著下麵人爭執就好。
書房內一瞬間安靜下來,劉侍郎也不傻,這會兒閉嘴就是最好,陳忠友的抱怨也沒再說,至於龔統領此刻不知想著什麼,隻是盯著地麵。
賀真人環顧一周,這才說道:
“慶家軍的消息來了之後,劉侍郎在城外派人先壓一下,拖過明日早朝,陳尚書單獨報給聖人,龔統領這邊抓緊回去,沈叢林部就按照押運隊伍的後續,進行報備吧。”
龔統領一怔,這意思是將沈叢林部跟之前的押送隊伍一樣,當做被殺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