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陸久多想,老皇帝這口氣算是緩了過來,氣得跳腳吼道:
“去,將李弼和龔誌祥給朕叫回來,快!”
片刻,太子和龔誌祥就被帶回來了,李禹也厚著臉皮沒走。
剛剛扶著老皇帝的時候,已經偷著瞥了幾眼信箋的內容,彆的沒看清,但是全軍覆沒和整個月牙穀受阻,這幾個字還是看得真切。
他此刻,激動的手心冒汗。
多少年了。
他等待太子被收拾,不知等了多少年,可無論什麼時候,太子一旦有危險,那個賀老道就站在太子身側。
無論多大的錯處,都能化解過去,這次賀老道不在,他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母妃纏綿病榻多年,現在都無法下床,就憑一口氣吊著,這是拜柳皇後所賜。
也是因為當年,自己學業比太子好,爭強好勝羞辱了太子,太子動手打了他,母妃護著自己,不小心推開太子,被柳皇後所見。
之後又是責罰又是被針對,最後更是補藥裡麵被動了手腳,母妃至此狂吐鮮血,隨後身子廢了。
雖然死不了,但這種日夜煎熬的痛苦,比死還難受,可母妃依然堅持,熬死了柳皇後,還要看著太子的下場。
當年,老皇帝知曉此事後,完全不在意。
依舊寵信柳皇後,甚至還把母妃身邊的人殺了個乾淨,將下藥的罪責推在這些親信身上。
李禹日夜苦讀,偷偷參加科舉,甚至聯絡在學識上有能力的翰林,編纂各種書籍造福後代。
其目的,就是讓太子難受,時時刻刻都看著他如此優秀,卻不能奈何。
不過,他沒想覬覦那個位置,可太子卻對他嚴防死守,當著太子卻如此小心翼翼,完全不把心思放在朝政上,隻是盯著誰是他的威脅。
李禹就盼著著太子有一天倒台,而且是那種轟然倒下,甚至他身後的賀老道也能跟著一起銷聲匿跡。
數日前,收到寧王的密信,看了內容,他幾乎毫不猶豫地答允了。
無論誰坐那個位置,隻要不是太子,他就心滿意足,而且平心而論,老三確實有能力,如若大唐想要國運昌盛,那個位置非老三莫屬。
此時,太子和龔誌強全都跪在前麵,二人臉上十分緊張,但是一點兒沒有慌亂。
從這個表情上,李禹已經知曉,他們做了充沛的準備,畢竟從他知曉消息到今天,已經晚了三天。
要知道三天時間,可以做很多準備,至少相應的證據是被銷毀了。
可銷毀又如何,就像寧王信中所書,無論怎麼銷毀證據,餉銀丟了,糧草被燒,押送的禁軍被殺,一個活口都沒有,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無他,父皇沒銀子。
老皇帝抬起手,手指已經顫抖,身子跟著搖晃起來,仿佛殘破的風箏,說不準哪一下就栽倒,再也爬不起來一般。
“好很好,你們辦的差事真不錯,給朕一個解釋,這一千多禁軍,還有三百多輔兵哪兒去了?全軍覆沒!你們自己看看!”
說著,老皇帝將手中的信箋,朝著二人的臉上砸去,同時砸過去的還有桌子上的茶盞。
龔誌祥一低頭,擋住了茶盞,頭上戴著幾片茶葉,撿起信箋,送到太子麵前。
二人看過之後,太子一臉震驚,直接匍匐在地,仿佛驚慌失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