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一愣,一般這樣的事兒,都是讓老徐來乾啊,不知道怎麼突然落在他頭上?
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趕緊上前一步在身上一摸,掏出來月牙穀的地圖展開,指著一處介紹道:
“月牙穀方圓二十裡之內,就這麼一處村落,按照之前黃冊的統計,這裡有一百多戶人,不過我們去的時候發現這裡是空的,我們撿到了一些鑲頓在牆壁裡麵的箭矢。”
說著,崔毅在身上再度摸去。
不知從哪兒找到了一個小布包,打開裡麵是七八個個箭矢的頭,頭有的已經變形,有的已經彎曲,有的帶著泥土,側麵帶著貓爪一樣的三道痕跡。
張天師接過來,閉目一道光亮注入箭矢頭上,隨後眼睛一亮。
“是禁軍的物件,還有什麼發現,一起說說!”
崔毅瞥了一眼周澤,周澤眨眨眼,崔毅趕緊接著說道:
“當時卑職帶著七八個人去的,怕遇到勁敵不敢多停留,想著東側有問題,趕緊從西側繞行。
就在撤離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山洞,洞口被各種石頭堵著,上麵貼著幾個符咒,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照著樣子畫下來,這就是符咒的模樣,即便如此偽裝,裡麵的血腥味兒還是難以阻擋。”
說著崔毅再度從袖子裡麵掏出來一張折疊的紙,隨手打開,果然上麵用炭筆畫著一個符咒,彎彎曲曲,比劃並不流暢,張天師已經不再意外。
看了一眼,隨後遞給二皇子。
“這是禁製的符咒,幸虧你們沒有觸碰這些石頭,不然你們幾個也回不來了。”
崔毅一哆嗦,臉上帶著驚慌,隨後朝著張天師施禮。
“我家刺史吩咐,隻是去查探,不讓觸碰彆的東西,這些箭矢帶回來卑職也沒敢說。”
張天師看了一眼周澤,這會兒對周澤更是刮目相看,想到張誌雄兩次都被這個周澤給製了,直接笑了起來。
如若此人要真的痛下殺手,一百個張誌雄都不是對手。
彆的不說,這個安排和謹慎,一般人難以做到。
大多數人這個時候,都想著怎麼自證清白,他卻隻是搜集證據,等到時機成熟,通過二皇子的口,將這些遞上來。
如此謹慎,著實少見。
“不知周刺史有何猜測?”
周澤也笑了,小樣想要套話,這個可不行。
“張天師折煞周某了,捉妖司的能力,豈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周某隻不過是因為惦記朝中撥付的糧餉,所以才在月牙穀外等候,就因為去得早,才發現一些端倪。
如若真的是這會兒讓周某接手,這個案子也是一頭霧水,就說剛剛崔毅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怕是這會兒已經被隱藏起來,我想天師已經有了方向,周某也不班門弄斧了。”
周澤微微躬身,朝著崔毅一擺手,崔毅將這些東西都放在張天師手中,二皇子不傻,周澤這是要告辭的意思。
“案子複雜,不過有了這些證據,天師也能少走些彎路,那本王還是帶著周刺史先離開了,畢竟父皇還要讓三弟進京。”
張天師躬身施禮,隨後朝著周澤也露出笑容。
“多謝二殿下和周刺史,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這些證據老臣就舔臉說是捉妖司查到的了,後續會查證胡都尉和沈叢林的家人。
至於那個山洞和村落,稍後老臣就派人去,恐怕這不是什麼劫匪,而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一場戲,既然鑼鼓已經響了,老臣也要配合一下。”
二皇子和周澤帶人離開,依舊帶著麵巾,張天師送到門口,陳鐸見人走遠,湊到張天師身側。
“師尊,可是有什麼吩咐?”
張天師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遞給陳鐸。
“有件事需要你走一趟,二殿下暫時接管戶部,查詢了幾筆賬有些不清晰,其中涉及禮部劉侍郎,你帶人跟著查證一下,如若有問題,不用為師交代怎麼做吧?”
陳鐸眼睛一亮,趕緊稱喏,隨後接過冊子,帶人離開。
張天師回到房內,扯住一個繩子,幾個墨綠色錦袍的男子進來,一字排開,單膝跪地,身上的衣衫跟普通捉妖師沒區,不過臉上的鬼麵具著實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