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挪動了一下位置,躲開周澤的扇子柄,長長出了一口氣,聲音不大地嗯了一聲。
崔毅湊過來,一臉的興趣,看看周澤,他不敢湊到老徐身側。
“公子和徐大哥在這裡相識的?”
周澤搖搖頭,喝了杯中酒。
“非也,我們在天牢相識的,之前小黑不是跟你說過,這亭子一年前他在此地送過我,沒想到不過一年的時間,已經物是人非,對了當時偷我銀子的是何人,老徐你可知曉?”
老徐身形一頓,隨後搖搖頭。
周澤倒了一盞酒,就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周澤敢肯定,偷銀子的人,老徐一定知曉。
“不想說就算了,我現在也不差那五百兩,隻是心裡憋屈,我當你是朋友,可你還對我隱瞞,哎我這是熱臉貼了你的冷屁股。”
崔毅忍著笑,這個比喻他可不敢多說啥,畢竟老徐的能力不是吹噓的,跟周澤的關係,更是他無法理解的,天雷砸下來的時候,老徐死命要撲上去護著周澤。
果然,聽到周澤如此說,老徐轉過來頭。
“我的一百兩不是給你了,我也沒再要?”
周澤搖搖頭。
“雖然沒要,可是你需要隨時可以在賬上支取,隻是現在鎮南軍困難,合江商會的銀子,也全都投入到水軍中,算了不想說彆勉強,我隻是好奇而已,難不成是哪家紅帳子裡麵的姐兒?”
老徐沒生氣,更沒有急著反駁。
周澤一怔,草不會這麼準吧,自己竟然猜對了?
放下酒盞,老徐也回過頭來,朝著周澤再度嗯了一聲。
“我去,我說老徐,你能不能好好說句話,我這問一句,你在這裡嗯一聲,到底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你好好跟我說表現好,這債我可以不要,我又不是缺銀子的人。”
崔毅好奇地湊到近前,周澤一巴掌將崔毅拍開,崔毅雖然不滿,可也沒說啥,一臉不情願地出了亭子,站在很遠的地方。
等了好一會兒,周澤都要失去耐心了,老徐這才開口說道:
“她是一個官眷小姐,當年誅殺盧丞相滿門,她換做男子的衣袍,想要跟著父親一起赴死,我將她敲暈,藏在一處乾涸的井中,躲過了當日的查抄。
等她再醒來,已經是三日後,盧家已經被處斬,我給她安排的去處,可她不去,她說要用自己的方式報仇,隨後她消失了。
等我再度見到她,她已經成了紅袖坊的頭牌,不知跟什麼人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她說要進宮,要殺了老皇帝,為他們盧家報仇。
我隻能讓她忍著,開始時不時去教她一些功夫,隨後京城中很多官宦宅子被偷,我能感知到是她做的,當然你的銀子,也是她偷的。”
周澤眨眨眼,老徐的想法他明白,畢竟老徐覺得自己是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而且捉妖司就壓根不允許娶妻生子。
如若老徐跟此女來往過密,遲早被發現,此女就要死,而此女如若被發現身份是盧丞相之女,那老徐也難逃一死。
所以當時此女自己走了,自己安置了身份,一切不過是不希望牽連老徐,從這一點看來,此人還算靠譜。
“這次你沒打算去看她?至少讓她知曉你還活著,也不然她刺殺的念頭,豈不是更甚了?”
老徐看了周澤一眼,周澤一頓,這個目光似乎帶著不一樣的含義,周澤也收起了之前散漫的態度,正色地問道: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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