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也懶得跟他計較,坐在那裡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尚春晚很少講話,一般時候都是微微笑,這時候開口“老劉,你也說下老鄧的感情史嘛,說的好聽,晚上去我家喝酒。”
劉醫生說“好啊好啊。”
鄧醫生馬上搶話“老劉你要是說我的愛情故事,那你晚上可是吃不到我家酒了。”
劉醫生提高分貝“晚姐,你看他,威脅我,那我必須爆料,爆猛料——”
鄧醫生“你看看你沒出息,我的意思是,我的愛情故事你要是講的話,幾個小時可是講不完,你得講到明天去至少,所以今晚的酒酒吃不成……”
大家聽到這裡,笑了起來。
鄧醫生又說“好了,講故事了。”
“故事講的是,兩個相愛相殺的富翁,參加同一個會議,散了會之後,一起散步,彆問為什麼要一起散步,我也不知道,他們走哇走哇,看見一堆狗屎,其中一位富翁甲對另外一位富翁乙說,你要是把這堆狗屎吃了,我立馬給你轉賬一千萬,另外那位富翁乙想了想,掙一千萬不容易,又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一狠心就把狗屎吃了,甲沒想到他真吃了,心疼的給他轉了一千萬……”
小蘭開口“那乙還真吃呀?要是那個甲不給乙轉一千萬呢?”
鄧醫生“這是故事,狗屎都能吃了,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你是不是還打算搞個邏輯辯論賽再加個法治節目訪談?”
婚後的日子很快樂。
開始是快樂的。
雖然最初我因為爹的死,難過、自責,後來也想開了,想透了。
我媽也不怪我,說是我爹自找的。
我有個弟弟,因為我爹這事,跟我斷絕了關係,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也不怎麼往來。
後來,孩子長大要花錢,我又帶著老婆出去東莞打工了。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想讀書的想法,我爹都死了,那個時候還有誰能送我讀書?
我們兩口子在東莞換著不同的工作,一年除掉開支可以存上點錢,但是總體是開支大存款少。
好不容易存了十多萬,我老二難產,老婆孩子鬼門關走一趟,生下來保溫箱裡住半個月,大的快六歲了,之前讀幼兒園一年一萬多,好在小學讀公立不要錢,小的要喝奶一個月一兩千。
做牛做馬。
每天埋頭苦乾,早出晚歸,一個月也就掙可憐的微薄工資。
慢慢的,夫妻之間對於幸福生活的那種美好想象開始被柴米油鹽給打敗。
爭吵日漸變多。
有一次,兩個人就因為做菜時候,多說了一句話,鬨到動手的地步,她拿著菜刀逼著我下跪認錯,我則氣得要從三樓窗戶跳下去。
她賭我不敢跳。
我看著窗外,這才三樓,我怕摔不死落個殘疾,不是更難受?
兩人僵持著,她把菜刀一扔,號啕大哭,說是我耽誤了她的青春,害得她19歲就給我生兒子,25歲就有了兩個孩子,彆人的青春有車有房有錢,她的青春就是無休止的帶孩子生孩子。
我也情緒激動,大喊著,如果不是你當年那麼迎合,我現在說不定拿著本科文憑,坐著辦公室,迎娶白富美,我爹也不會死。
她受了刺激,要拿刀自殺。
唉,這人啊,貧賤百事哀,彆說夫妻了,是個人都得是這樣。
她最終沒狠得下心對她自己下手,因為孩子從湖南打電話過來了。
我們不得不放下爭吵,在電話裡配合著哄著兩個孩子。
掛完電話,我良心發現,向她認錯,她則要求我說,我們努力一把,買套房子吧。
買套房子談何容易啊!
我們連存點生活費都已經變成難事了。
她家沒有兄弟姐妹,我養她養孩子還得養她爹媽,我還得養自己媽,這些年,我弟弟根本就不管我媽,遇到有什麼病痛,都是我帶媽來看醫生,錢我弟弟會出,但是也就隻是出錢。
用他話說,給錢是報恩,其他免談。
我答應老婆要努力攢錢買房,可是這一年以我能力,存個兩三萬已頂天了,但是房價上漲速度太快了,就連鶴城市的房價從2010年開始也是直線上漲,我們的存款永遠不夠首付,好不容易夠了首付,又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