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雕穿成炮灰女配!
“哎,聽說了嗎?樂修的樂音能夠破開陳年舊傷——你可彆不信,這可是溫師兄和蕭師弟都說了的,不可能有假。”
“仙羽派有備而來,他們的樂音不同以往,此次與樂修對戰,得多備些冰蠶絲。”
“冰蠶絲何以會對抵抗樂音有用,這點我也不甚明白,但既然是溫師兄所言,又有蕭師弟從旁作證,想必不會有錯。”
“是了,這大約是宗門內得到的新消息。”
胡扯流傳到後來,已經變成了
“你知道麼?仙羽派那群樂修,已經修煉到了光以樂音就能破開護體靈力的地步!”
對此,距離兩條街外的仙羽派弟子“??”
我們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為什麼我們自己都不知道?
溫衍站在客棧二樓的欄杆處,雙手緊緊握著橫杆,頭顱深深低垂,身軀不住地微弱顫抖著。
良久。
他發出堪稱泣血的質問“蕭師弟,你就在當場,為何不阻止這個錯誤繼續下去,為何要佐證這個荒唐的胡扯真實存在!”
蕭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名字可能應該叫“蕭瑟”。
他垂手站在不遠處,神情漠然地看著樓下的來往行人,細看就能發現他的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滄桑和自暴自棄“溫師兄你胡扯的時候我也在當場,你看我能阻止得了嗎?”
溫衍“……”
你說的好有道理。
溫衍彎曲的脊背顫動了兩下,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隱含崩潰的聲音從雙臂下傳出來,沉悶不已“仙羽派的領隊師兄已經來問我是怎麼回事了,再過兩天可能就是師父傳信來問我怎麼回事了。人,不能撒謊,一旦撒謊,就要用一生來圓謊。”
蕭約“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說出真相。”
倒也不必用一生來圓謊。
溫衍憤然抬首“難道要我對著仙羽派的領隊師兄和掌門人說,我所做的這一切最開始都隻是因為我想哄騙一個極其富有同門友愛的女弟子嗎!這話說出去誰會不覺得我是個變態啊!”
蕭約“……”
他閉了閉眼,試圖安慰,奈何他實在不是個會安慰人的性子,隻好從解決問題的角度,提出應對之法“要麼,麵對仙羽派時,模棱兩可地帶過,意指是宗門內所得消息;麵對掌門人時,便說是從彆派那裡得來的消息。”
溫衍渾身一震,目光灼灼地望著蕭約“好主意啊蕭師弟!”
稍許。
溫衍感歎地道“你知道此時此刻,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蕭約“什麼?”
溫衍的口吻驟然沉重,眼中似有無限懊悔“果然,人一旦撒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言、窮其一生來圓謊。”
蕭約“…………”
“咳。”
溫衍矜持地假意輕咳兩聲,借以回避蕭約漠然逼視的目光,他負手來回走了兩圈,突然伸手指向樓下某處,“蕭師弟,你看,那是不是阮師妹!”
蕭約順著方向看去,些許憊懶冷淡的目光便凝住了。
確實是阮枝。
她從客棧出來,身邊沒有同行的人,卻也不像是毫無目標的閒逛,好似是要去見誰。
很快,蕭約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賀言煜從對街的茶棚下走了出來,對著阮枝招了招手“這裡!”
阮枝應了一聲,腳步加快。
“咦?”
溫衍奇怪地往前湊了湊,“之前我看阮師妹的反應不算太熱絡,還以為……”
溫衍的視線往身側一偏,未完的話湮滅在了唇邊,噤聲不語了。
阮枝已經走到賀言煜麵前,兩人沒有立即離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俱笑了起來,很是高興暢快的模樣,繼而有說有笑地走了。
直到這二人的身影在視野中消失,蕭約才如夢初醒地收回了視線。
——他一直在看著阮枝。
意識到這點,蕭約好似被針紮了一下,陡然心跳得失控。
阮枝在賀言煜麵前站定,方才開口問道“賀大哥,有什麼事嗎?”
“……你這般同我說話,原來竟真是生疏了。”
賀言煜明顯錯愕了一下,隨即笑開,“不用這麼緊張,是家中來了封家書,信中提起了你父母的近況,我便想著讓你也看一看。”
這下輪到阮枝懵逼了
“家書?寄到這裡來了麼?”
賀言煜解釋道“家中知道我要來定江城,便將信送到了這裡的驛站,我今日方才拿到。”
“原來如此。”
阮枝應和著,試圖從回憶中扒拉出一點和原身父母相處的記憶,不至於露餡,奈何無果。
她這副沉思靜默的表情,落到賀言煜眼裡,便是另一種意思。
賀言煜心底歎息,低聲道“我知你當初為了離家,同伯父伯母鬨了些不愉快,他們說著不認你,可父母與子女之間哪裡有隔夜仇。”
離家時的不愉快?
看來原身的父母或許並不讚同原身入宗門修道,並為此近乎斷絕關係了。
阮枝不知說什麼好,隻能道“我明白的。”
兩人進了一家茶樓。
環境雅致,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