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雕穿成炮灰女配!
有什比痛痛快快地逛完了街、高高興興地回家卻發現家被燒了更加令人措手不及呢?
驛站失火有些蹊蹺,??細細排查一番後並未發現任何人為的痕跡,實屬意外。
好在尋華宗的弟子們此前不是來認了認路,各自身上都有儲物袋,??人和財物無一損失;驛站的火並不算太大,??沒有波及出去,??隻是三間屋子都不能再住人,隨行的滄海宗師兄即提議讓他們去宗門內住下便是。
溫衍心有餘悸地道“幸虧沒釀成什大禍。否則前有魅妖之事,後有驛站失火,實在無顏回宗門了。”
阮枝安慰他道“不是巧合罷了,原也怨不得你,弟子們都平平安安,溫師兄且寬心吧。”
溫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麵帶憂愁地默了半晌,??突然問“阮師妹,你從前不是說,長得很有佛『性』麼?怎麼一點兒佛光普照的感覺都沒有,??儘是黴運了。”
阮枝“……溫師兄,請你忘了這個設吧。”
你為什要把這個當真啊!
溫衍半是打趣半是無奈地道“說不準就是因為有佛『性』卻不修佛道,??修劍道,??便為天地所不容,??才這般一路倒黴。”
阮枝“……”
蕭約驀然開口道
“最近的醫館在何處?”
溫衍緊張地問“怎麼了,蕭師弟你受傷了嗎?”
“是你,??溫師兄。”
蕭約平靜地陳述,“你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溫衍“……”
阮枝“噗。”
她忍俊不禁,??又念著顧及溫衍的麵子,將將發出笑聲便儘力忍住了。
不料這一點微末的動靜是被蕭約捕捉到。他立即朝她看來,不知為何情緒不大對,??桃花眼略略下壓,以至眉眼皆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陰翳。
阮枝直覺他好像是想跟自己說話,可出於某種原因,躊躇不前。
也是。
他們前不久才不歡而散,如今正是冷戰階段。
阮枝這般想著,索『性』彆過臉去,全然裝作沒看見。
她手中還捧著一小堆買回來的雜七雜八。
儲物袋放不下去,她又以為回了驛站便能安置,哪裡想到中途又生變故,一時半會兒隻能捧在懷中。
阮枝半垂著腦袋徑直向前走,側前方伸了隻藏藍『色』的儲物袋出來,上麵繡著金線圖案,是特殊的符文。
這種儲物袋,看一眼就知道是上品,儲存空間極大。
她順著修長的指節往上望去,同蕭約對上了視線。
隻一眼,一觸即離。
“不必了。”
阮枝輕聲拒絕,並沒有驚動周圍人的意思。
蕭約的動作僵了僵,本就不是外放的『性』子,難得落了個難堪也隻是悄無聲息地收回了手,要想順著往下同她說話,卻是不能了。
在那座小院發生的事,蕭約固然當場氣急,堪堪忍住了,事後想過不再湊上去自討沒趣;然而聽到阮枝沾染了“賭博”的惡習時,他下意識的反應是不能不管。
阮枝卻仍是一副沒消氣的冷淡模樣。
……怎麼反倒是他要想著法兒哄人,被那樣揣度,難道不是他更應該生氣?
滄海宗的那位師兄發現驛站被燒便傳了信回派中,距離不遠,此刻已收到了返信,回首對著眾人道
“掌門人得知驛站失火,心中擔憂無限,請諸位不嫌棄宗門內的些許簡陋之處,隻管上山放心住去。”
以溫衍為首,弟子們都紛紛道謝。
因提前通了信,眾人到滄海宗時,用來居住的處所已經打理好了。不說多富麗堂皇,然則屋內乾淨整潔、所需事物一應俱全。
溫衍去拜見了滄海宗的掌門人,回來天『色』已晚,正是滄海宗招待酒席開席的時辰。
阮枝終於在來人請他們前去吃席時想到了坑蕭約的法子,這件未完的事困擾了她一路,總算是有了出口。
——蕭約的酒量非常不好。
這摻了靈力的酒不醉人,塵世隨便一種酒,隻需讓蕭約沾上約莫小半杯,他便會徹底地醉去。
這點是蕭約的設定之一,正文中卻沒怎麼表『露』過,阮枝便也才想起來。
他若醉了,大可能出醜,就算是成功地坑了他。
阮枝想好了便行動。
一群人往設宴的瑤華台走,蕭約視線略略掃過一圈,低聲問溫衍“阮枝呢?”
溫衍從他這稱呼中就能發現一些端倪這位蕭師弟素日嚴謹端方,滴水不漏,偏偏稱呼阮枝時,人前稱作“師妹”,人後卻喜歡連帶姓地喊她“阮枝”。
仿佛全須全尾的姓更能夠確認什,蕭約每每吐出這二字時,神『色』似乎都鬆快了些。
溫衍答道“說是有什東西落下了,去尋了就馬上回來。”
蕭約的眉心立時折了一下“她一個人去的?”
“是。”
溫衍聽出他不放心的意思,勸慰道,“在滄海宗的地界,出不了什事。況且阮師妹近來修為劍術大有進益,你不必太過擔憂。”
蕭約“嗯”了一聲“多謝師兄。”
神『色』間隱憂未褪,沒有再多說什。
蕭約實則有些拿不準阮枝近來對他究竟是何種態度。從前說是嫉妒與喜愛纏雜,後來是避之不及,又是針鋒相對,今她轉頭去追了顧問淵……包養和賭博之事沒能同她談一談,不知道她怎麼做出這些行差踏錯的事來。
是心裡不愉快,是遭了人蒙騙?
蕭約自己想不清楚,不能去問阮枝,知曉她這幾日還在彆扭。如此反複思量藏於心中,加之本就未消的些許情緒,竟是前所未有的煩悶。
行天機訣倒是浮躁漸止,可心情壓抑卻難以儘除。
到了宴席上,他也不同人多做寒暄,甚至有意地選了最偏僻的角落。
阮枝揣了一小壺氣味清淡的酒回來,藏在含了靈力的醇酒中正正好,不易被人發現。
她先在宴席外打量了一圈,發覺蕭約坐在少有人的角落,心道可真是天助我也。
阮枝並未驚動旁人,悄『摸』『摸』地在席上拿了壺酒,自己喝了一半,往裡摻了塵世的酒。
放到鼻前嗅了嗅,混在這宴席中,並無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