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昀珊“……”
等了這麼久,就為了看你們大眼瞪小眼嗎?
我看了個寂寞。
“兩位師弟,都站在這兒曬太陽麼?”章昀珊自認沒這兩個人能剛,主動走出來打圓場,“阮師妹如今狀況已經大好,隻是我找不出她突發高燒的具體緣由,怕是還多留心幾日了。”
顧問淵朝章昀珊禮“勞章師姐費心了。”
章昀珊沒同他打過照麵,聽他出自己的姓,略感意外。
說著,顧問淵便要往屋裡去。
裴逢星呼吸短暫地滯了滯,展臂阻攔“顧師弟貿然進去,恐怕不妥。”
擱在旁人身上,這句話可有說頭了。
顧問淵卻側眸道“言則,裴師弟從未踏進過這間屋子,是麼?”
語氣雖淡,卻無形加重了質問。
裴逢星臉『色』一僵。
顧問淵毫不猶豫地邁步進屋,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距離門扉一尺之遠的裴逢星“……”
章昀珊覺裴逢星幾乎馬上就能衝進去和顧問淵打一場了,可裴逢星到底是沒顧問淵那麼自行其是,『性』子和軟些,生生忍住了。
一個太乖,一個太野。
這兩人之間也不好選啊。
章昀珊在心底為阮枝默哀了兩秒。
屋內的阮枝也正在為自己默哀
為什麼我養病的時候還被迫追人!
是誰把顧問淵傳送過來的!!
從顧問淵推門進來,直到在她床邊凳子上落座,阮枝都保持著呆若木雞的狀態,完全不想接受現實。
顧問淵的視線在她臉上打轉,嗓音懶散
“聽聞你高熱不退,這是燒傻了?”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阮枝的手指抓著衾被玩,垂眼不看顧問淵,“這是高興的。”
“我看著怎麼不像。”
精明狗,難伺候。
阮枝撇嘴,小聲嘀咕“不像就不像吧。”
顧問淵注視著她,看她手指胡『亂』拿被麵打著結,無聲地彎唇“病起來,脾氣也大了。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你會看病?”
阮枝不掩意外。
“不會。”
顧問淵絲毫不覺羞赧,否決得理直氣壯,“看沒有不長眼的邪祟衝撞你了。”
他又催促了一遍,讓阮枝把手伸出來。
顧問淵的手指剛搭上她的脈搏,她就條件反『射』地往後縮。
“彆動。”
顧問淵不悅地蹙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往前扯近了些。
阮枝低呼“你手好涼。”
顧問淵不鹹不淡地道“你再耽誤我的時間,就會知道這個時節的地下更涼。”
阮枝“……”
這就是在威脅我吧?
難怪追不上,就算和這陰晴不定的狗子了友好的苗頭,他也能麵不改『色』地說出比這種垃圾話。
顧問淵搭著她的手腕,臉『色』微沉,模樣倒是很認真。
阮枝這時候空閒打量他,發覺他臉『色』不大對,和曾經在雨中見過的那副樣子很接近,但這會兒又不是陰雨天,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
“沒有邪祟入侵的痕跡。”
顧問淵放開她,順勢將她的手塞回被子裡,“但你好歹是金丹期的修士,怎麼平白無故就高熱,你一點線索都沒麼?”
阮枝大概猜到是和天道,也就是這世界的規則關。
這點不能說。
“沒有。”
顧問淵的眼神頓時蘊含了無限的譴責,仿佛在無聲地說著廢物。
阮枝回了他一個死氣沉沉的眼神“彆『逼』我揍你。”
顧問淵對此表示不屑一顧。
他手指敲了敲,毫無征兆地問“聽聞你已經轉去丹道,拜入蓮華長老的門下了。”
阮枝不明白他為什麼提起這個。
顧問淵繼續“其他門說你是為著我身體不好,去做丹修的,這回事麼?”
阮枝意識地否認“我當然是為著自己喜歡,這點你不是早就知道?”
說完,她念及任務,補充“順便,想著可以方便照顧你。”
顧問淵覷著她那帶點不願的樣子,卻是很愉快地笑了出來。
若是阮枝這會兒順著那傳言應承下來,說她其實是為了他著想才去習丹道,顧問淵怕是一個字都不會信;而她全盤否認,顧問淵又不可避免地心壞,自然而然就想著她前後表現不一,是不是又在哪兒騙了他。
唯有她這個回答,令顧問淵最信服,輕而易舉就說到他心坎裡。
阮枝被他笑不知所措,緊接著一樣東西就朝她拋過來。
是枚戒指形狀的物品。
“這是……?”
“暫且放在你這裡。”
顧問淵態度隨意地道,“彆丟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