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故意?”
裴逢星神『色』平靜。
“還裝傻。”
阮枝直白地,“你那番話聽著沒什麼問題,但你素不會和人多話,再看那柳昭昭的反應,就知你是故意拆她的台。”
裴逢星眼眸斂了斂,神『色』些許不然,仍然繃住了,聲音氣勢無端弱了幾分“難不該拆她的台麼。”
阮枝頓了一下“……該!”
裴逢星表情略鬆“還為師姐要怪我太不留情。”
“情是要留給該留的人。”
阮枝安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與人為善沒錯,合理回擊更不是錯。”
裴逢星這才『露』出點顏“師姐所說,與我所想正是一致。”
阮枝拍了拍他的手臂,恍惚還能看見昨受人欺負的裴逢星“況且,你是為了我出頭,我怎麼可能反過來責怪你。隻是我沒想到,你反應那麼快。”
裴逢星想了想“因為,聽她那句話就不太舒服。”
這就是傳說中能夠識彆綠茶的男主嗎?
好家夥,還挺爽。
裴逢星注視著阮枝的表情變化,鬆了口氣來他可做的更隱蔽,然而顧問淵的到來讓他醒悟,有些事不妨往明處做。
這樣才可循序漸進地讓阮枝認識到,對她的喜愛和看重。
這的下午至夜間時段,又是阮枝輪值到山門處守候。
迎接的弟中總要安排個地位高些的,示尊重。
柳昭昭不請來,同阮枝歉,說上次的事是她口無遮攔,對不住。
“……但我沒有彆的意,請阮友不要多想。”
柳昭昭說著,似乎又要哭了。
阮枝為演戲的時候還是挺會綠茶的,真遇到了這麼個隨時隨地說哭就要哭的真綠茶,她現還是見識淺薄了——這姑娘明顯比當初的季文萱段位高啊。
先前也是,若非裴逢星敏銳地當場拆穿,那話絕不會傳到冉玉晴的耳朵裡。
柳昭昭這副表現,倘若阮枝若稍微有句表『露』辯駁之意的話,就活像是欺負了她,『逼』她落淚了。
“我沒有多想啊。”
阮枝深吸一口氣,真摯地握住她的手,“柳妹妹,看著我的眼睛。”
柳昭昭淚目盈盈地抬眸。
阮枝不為所動“來,說你在我眼裡看到了什麼?”
柳昭昭“……看到了,羞於見人的我。”
“不。”
阮枝堅定地否決,“你看見的隻是你為的,而在我眼裡的你,也隻是我為我看到的你。”
柳昭昭將落不落的眼淚硬卡住“這是何意?”
“意是說,你看待是一個模樣,便也為我看待你也是那個模樣。”阮枝見她眼淚終止,再接再厲,一通胡扯輸出,“可實際上,我看到的你從來與你看到的你不一樣,因為我們是兩個人,不能當作一個人來看。你深陷於的看待中而為此憂愁、來向我致歉,焉知在我眼中的你可能並不需要特意走這一趟,全然是另一幅樣呢?”
柳昭昭完全被說懵了。
良久。
柳昭昭才逐漸回過味來“阮友的意是,在你眼中,我並不需要歉麼?”
阮枝“呃——”
她果斷點頭“是的。”
柳昭昭“……”
她的眼淚完全收回去了,收放如讓阮枝目瞪口呆。
柳昭昭的表情頓時變有點糾結,欲言又止“你眼中的我,是很好的,還是很壞的?”
阮枝選了一個折中的回答“是很漂亮的。”
柳昭昭驟然臉紅,不說話了。
正在此時,遠處際有兩人影朝山門『逼』近。
一個著玄衣,一個著白衣。
那身白衣是尋華宗的弟服飾。
玄衣則不是。
來者是謝岍和蕭約。
蕭約前些歸家,論會與半仙靈地都是事,便讓在外曆練、又和蕭約有些交情的謝岍順去看望蕭約的情況。
這件事阮枝是知的。
“阮師姐!”
謝岍見到了阮枝,十分興奮,“居然是你在山門守著,太好了!”
謝岍幾次認識到能力不足,他就下定決心要改變,不僅勤學苦練,還獨外出遊曆。時至今,他經許久沒有和阮枝再見了。
蕭約沒有多說什麼,隻朝阮枝略一頷首示意。
概是穿了玄『色』衣衫的關係,他看著更瘦削冷寂了,氣『色』尚算不錯,隻是神情仍舊冷淡漠然。
阮枝回禮。
兩人目光交錯瞬息,又平靜錯。
謝岍對著阮枝頗有知老友重逢的架勢,也不顧場合,喋喋不休地始說話,將在外驚險的事一股腦都倒了出來,連一旁的柳昭昭都沒注意到。
柳昭昭經始懷疑的魅力了。
她看了看右邊同樣無法『插』話而靜默的蕭約,這人倒是注意到了她,不過也沒說話,同樣隻是頷首,一眼便收回目光。
“阮友,和同門師兄弟的關係都很好呢。”
柳昭昭像是無意地說。
她和蕭約站近,明顯就是說給蕭約聽的,
“嗯。”
為不會回應的蕭約,居然口了,“她一向討人喜歡。”
柳昭昭“……”
等謝岍終於從過度高漲的熱情中回過神,和蕭約一同離後,一旁的柳昭昭經快石化成雕像了。
出於對冉玉晴的情分,阮枝還是多問了一句“柳友,你還好麼?”
“我沒事。”
柳昭昭回神,眼神逐漸聚焦,“我在想,阮友你說的對。我看到我的,其實隻是我為能看到的我,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我。那麼,為了我為的這個虛假的我,而去做一些不好的事,豈不是從根上就錯了麼?”
阮枝“……”
她在說什麼?
——這真是我說過的話裡的出來的結論?
柳昭昭眼中重現光彩,握了握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從今往後,我要改邪歸正,再不做那般柔弱可憐博取人愛的我,而要做可讓彆人看到的我中最好的我!”
阮枝繃住神『色』為她鼓掌“說好!”
柳昭昭向她深拜,轉身堅定地快步走了。
阮枝目送著她的背影遠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按理來說,柳昭昭應該是顧問淵的愛慕者,和她對上無可厚非。可這綠茶技能為什麼是在裴逢星前展『露』出來的?
……顧問淵的愛慕者臨場倒戈了?
七後,論會正式始。
各門各派、長老弟全都到齊。
阮枝混在人群中認真仔細地觀察,現柳昭昭完全沒有原著中的那些愛慕表現,甚至看了顧問淵一眼後,就彆視線再也不看。
阮枝“……”
完了,顧問淵的愛慕者好像被我活活說沒了一個。
阮枝坐在分配的位置上,對未來的業務展深感憂愁。
“從論會始你就愁眉苦臉、緊張兮兮的。”
顧問淵猝不及防從她背後出現,在她條件反『射』地動手反擊時,堪堪捉注了她的手肘,“是我。”
阮枝緩緩回頭,無言地與他對視。
顧問淵“……你這同情又心虛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阮枝岔話題“你怎麼在這?”
“丹修和符修的位置在一塊。”
顧問淵蹙了蹙眉,“你連這都沒注意到,是被什麼勾走了心神。”
阮枝指了指列座各派掌門的高台“我在想,待會要啟的半仙靈地究竟會是什麼樣?”
“嗤,騙三歲小孩呢?”
顧問淵根不信她的話,“你在我跟前扯謊,能不能有一次完美些,彆這麼敷衍,我想看不出來都難。”
阮枝心說誰讓你每次總逮著我呆湊過來,簡直應了那句符修都神出鬼沒。
“好吧,我說實話。”
阮枝端正態度,“其實我是在想近來盛傳的那位新魔尊、前任魔尊之,是否真的存在,又到底有多厲害?”
顧問淵眼尾下壓了些許,神『色』未變“你也說了是盛傳,沒影的東西就值你魂不守舍,真是末倒置。”
“才不是沒影。”
阮枝反駁,“魔界都傳遍了,還說那位魔尊之血脈特殊,不是純種的魔,而是不容於的——”
顧問淵前矮幾上的茶杯被碰掉了,砸碎在地上一聲脆響。
阮枝的話戛然而止。
顧問淵俯身去收拾碎瓷片,語氣如常地問“不容於的什麼?”
阮枝想幫忙,被他擋了手
“……妖與魔的結合。”
在這個世界觀中,妖魔的血脈完全不能兼容,從理論上來說可到前所未有的強力量,但完全無法孕育出結合的後代,更無法存。
顧問淵輕了聲“無稽之談麼。妖魔殊途,莫說不容,兩種血脈交融拉扯怎麼能活。”
他將碎片放到幾上,手指拂過,意欲將瓷片再歸攏些,不妨便被劃破了手指“這種話,騙三歲小孩都沒人信的,也就你信。”
阮枝眼見著他指尖冒出血珠,連忙去將他的手拿,嘴裡“三歲小孩都不會這麼傷了手,你連他們也不如。”
顧問淵眼尾耷拉下來,垂眸靜靜地看著她凝聚靈力幫止血。
高台之上。
幾位掌門一齊站了出來,擺出特殊的陣法,要灌注靈力借助那玉玨啟半仙靈地。
這幾位為中心,各周身凝聚的強靈力有如光柱,儘數彙聚到中心的玉玨上。
在玉玨虛化成一門的那刻,阮枝的腦驟然一陣鈍痛,感覺和當初世界融合時一模一樣。無數記憶片段在她腦中迅速劃過。
徹底暈過去之前,阮枝心裡隻餘下最後一個想法
淦!
我好像弄錯了這三個男主對應的女配劇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