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怎、怎了?”
“你是故意的。”
顧問淵慢慢問,調子沉緩,“從前你沒有這呆板,多離譜的好聽話都張口就,現在這是故意耍我?”
阮枝看了看他“進魔宮的時候,不是你讓我省力氣,不要說甜言蜜語嗎?”
顧問淵一臉“我什時候說過這種話”的匪夷所思,少頃,他記起這場景確實曾發生過,當即更了一下“……所以呢,你就打算什都不做了?”
阮枝無辜道“我這不是正要伺候您。”
顧問淵有理有據反駁“清潔術更得省事,除此之外你還做什?”
阮枝認真思索一番,道“乖乖待著,聽候吩咐。”
顧問淵“……”
顧問淵覺得阮枝簡直就是在和自己作對,是特意從尋華宗千裡叛逃專程氣自己的。
他都暗示得那明顯了!
長處一口濁氣,顧問淵恢複了淡然從容的模樣
“既然你這有心,那就在殿外守夜吧。”
阮枝“好的。”
點了下,毫不猶豫外走去。
顧問淵目送出門,突然不明白這一通下究竟是在折騰誰。
魔界白日就陰沉沉的,到了夜晚隻更暗,平添了許多恐怖『色』彩,屋外呼號的風聲都像是人聲啼哭。
阮枝覺到殿門外有結界,屋內估計是聽不到這聲音。
自娛自樂借著這奇怪的聲音打節拍,心裡已經成了曲調,全然不知道一門之隔的背後,正有人在注視著落在窗戶上的身影。
顧問淵煩躁在屋內回踱步,即強硬移開目光,很快又再度回到窗上的那道剪影。
他以為阮枝一時間就說軟話,最這一套,應急時候慣常端著副笑魘如花的模樣賴著人溫聲軟語,哪怕知道多時候是想著拖時間,他也沒辦法真的狠下心。
不知道這回是受了什刺激,一改過往路數,讓顧問淵都有點捉『摸』不透。
天還未暗下,顧問淵就在反應,誰知當真杵在門外就不動彈了。
顧問淵實在不知道阮枝這是拿捏著他手段太溫和試探他的底線,還是真被他唬住了隻敢一戳一蹦噠,煩躁到了,他手掌輕揮,一縷黑氣順著縫隙飄出。
不多時,門外出現一位長發披散的男子,卻不是顧問淵請安,而是對阮枝欠了欠身“姑娘,我帶您去住處。”
阮枝沒立即動“我以走嗎?”
男子畢恭畢敬道“我出現在這裡,您就是以走了。”
阮枝若有所思往身後看了一眼,隨著這男子去到了另一處宮殿,路上經過那一排整齊的矮房,問“這裡是做什用的?”
男子並未太避諱“是『藥』師們的方。”
阮枝點。
原本還以為是給下人用的方,看魔界風土人情確實和其他方背離太多。這在原著中不是主要記載的部分,故而知之甚少。
男子領到高度略低於攬月殿的一座宮殿,推門進去,裡麵東西一應俱全,且從精細程度看已稱得上是奢靡。
前任魔尊估計是個享樂者,這看著不像是顧問淵那個厭世的人特意準備的。
阮枝又問了魔宮的日常事,男子似乎有點猶豫,還是儘數告知。
“多謝。”
阮枝心中約有了數。
確實存了『摸』清顧問淵態度的心思,不過沒顧問淵想得那般嚴重,本身隻是求穩,反倒是顧問淵的情緒起伏劇烈,正正送到手中了。
問一個正道修士叛逃後身處魔宮一晚是什樣的心情。
阮枝床很很軟,以躺下歇了。
屋外的呼號聲都被結界擋住,阮枝打了個哈欠,即沉入夢鄉時,敏銳捕捉到一點風聲的泄『露』。
是結界鬆動了?
沒有立即發作,氣息均勻靜候,待床邊紗帳後出現模糊的人影,才一躍而起出手反擊。
兩人在半空過了幾招。
對方低聲喝道
“阮枝。”
這聲音分外熟悉,阮枝聽出是蕭約。
“你?!”
阮枝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蕭約出現在這裡,嘴裡吐出一個字就立刻噤聲,不敢鬨出動靜。
蕭約擒住的手腕,不由分說就要往外帶“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