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好像被阮枝的發言給震住了。
阮枝被他們領到了一處看似平平無奇的牢房,走到通道儘,一道暗門打開。
一牆之隔,天差地彆。
散空中的血腥氣隨著流動的空氣猛然襲來,阮枝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踏入門口,黏稠的『潮』濕沉悶將人包裹中,無端惹人厭煩躁動。
阮枝幾步踩下,聽到水聲,匆匆瞥了一眼險些反胃地吐出來。普通牢房有點光亮,這裡四麵都是嚴實的牆壁已經足夠壓抑,布局更是極力往能讓人精神崩潰的狹窄和深徑曲折上靠攏。得虧阮枝穿越以來精神世界已經鍛煉得尤為強,一路走都沒有情緒波動,是不受得了氣味攻擊。
一扇特殊材質的門眼前打開。
“這是您的牢房了。”
中一人道,“接下來如何,等候尊主定奪。”
阮枝借著最後的機會再刷一波忠心“能讓尊主高興,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對尊主的心日月可鑒,將會晝夜不歇地期盼他的命令!”
三人已經被阮枝一路的狗腿弄得麻木了,齊齊地點,關上門出了。
顧問淵正和手下將們議,主流程是顧問淵問責他們怎麼做的布防,隨便把蕭約放進來了結界沒有半點反應。
“魔界務全指望靠我一個人麼?”
顧問淵的手指桌麵敲了敲,眉目陰沉,不怒自威。他輕輕地笑了一聲,“行啊,那你們也沒用了,都自絕謝罪吧。”
底下跪倒了一片,深知魔尊厭煩吵鬨的『性』子,皆不敢出聲求饒,怕自己成為被打的那出鳥。
顧問淵看見殿門口的魔兵,是領走阮枝的那幾人,他揮了揮手,居高臨下地簡短道“啞巴了沒,若沒有足以應對的策略,都各自跳青崖淵,死了算完。”
眾人散,那三個魔兵拜入殿中。
“回稟尊主,那位……姑娘已經被關暗牢中了。”
顧問淵身形微頓。
魔兵趕忙解釋“是姑娘自己說暗牢的。”
顧問淵“?”
他下屬麵前積威深重,淡淡問“為何?”
魔兵們便將原委細致複述予他,順便一字不落地轉告了阮枝那些感人肺腑的真情剖。
顧問淵一開始的表情是『迷』『惑』,到後麵越來越奇怪,眉心糾結著,可並不是發火的前兆,反像是忍耐什麼。
“……她說會晝夜不歇地棋盤您的命令。致是這些了。”
顧問淵費了些力氣才壓下嘴角的弧度,維持著麵上的疏冷與高高上“知道了。”
等人都走完了,顧問淵背過身,看著王座後整麵牆壁上張牙舞爪的浮雕,忍不住輕輕地笑出聲來。
“笨蛋。”
阮枝暗牢待了一會兒,有點後悔自己選了這麼個鬼地方,但先前那種情況她再不表點忠心真的完了——顧問淵沒給她機會,能這麼乾了!
外麵傳來細微的動靜。
阮枝立即將耳朵貼到鐵門邊,未細聽,門扉突然彈開。她保持這個聽牆角的尷尬姿勢,和門外的顧問淵對上了視線。
“……”
“……”
挺禿然的。
顧問淵的視線自上下地快速掃視了她一圈,她臉上多停留了會兒,才道“偷聽?”
阮枝麵不改『色』地答
“鍛煉身體。”
為了印證這點,阮枝頗有活力地活動了雙臂,那叫一個朝氣蓬勃。
顧問淵“……”
不怎麼說暗牢這地方特彆呢,才這麼一小會兒,又傻了一個。
“這裡待的怎麼樣?”
顧問淵問。
考驗我的時候到來了!
阮枝義正言辭地道“能讓尊主消氣,地環境如何已經不我心中。”
顧問淵品味著這句,道“你的意思是,我能高興,你願意一直待這裡?”
……倒也不必一直。
阮枝滿臉真摯“雖然我願意這麼做,但尊主您素來胸懷寬廣,估計不會給我這個機會了。”
顧問淵眼中掠過笑意,被他斂下的睫『毛』遮住了“不,我來很願意給人機會。譬如方才,我不是也給了你選擇的機會,讓你自己決定哪兒麼?”
阮枝眨了眨眼,嫣然笑道“尊主說的是。”
“可惜啊——”
顧問淵幽幽地歎道,“你的眼光不怎麼好,偏做這最壞的選擇,我卻是看不懂了。”
阮枝表情僵住“嗯??”
“怎麼會有人選暗牢呢?”
像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顧問淵臉上的神『色』全然是真切的困『惑』不解,毫無半分作偽。忽地,他『露』出恍然的表情,“看來你的喜好果然與旁人不,是真心喜歡暗牢的環境。我欲成人之美,可允你多住幾天。”
阮枝“……”
阮枝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句
反『操』作,最為致命。
或許有另一句——
和空氣鬥智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