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這?
沒聽說哪個魔族人因為和彆人交手了就專程去找『藥』師的,這難道不是彰顯實力與強悍體質的佳時機嗎?
『藥』師偷偷『摸』『摸』地打量著顧問淵的臉『色』,沒從他臉上出半分不快,更無任何反對的意思。他懵『逼』地再行一禮,走到顧問淵身旁,屈身為他號脈。
靈力在二者之間浮動。
片刻後。
阮枝見『藥』師一臉凝重地沉默著,急切追問“『藥』師生,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嗎?有話還請直說。”
『藥』師默默地抬首,都不大好意思開口“尊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沒問題嗎?”
阮枝仿佛不大相信,“可方才尊主似乎中了幾招。”
顧問淵涼涼地看她一眼。
阮枝不為所動,專心等著『藥』師的回答。
顧問淵嘴角撇了撇,到底沒有說什麼。
『藥』師沒看到這點細微的眉眼官司,謹慎地道“這,與人交手,自然會有磕磕碰碰。這點程度算不得什麼,依尊主的身體來看,完全能夠自愈。”
阮枝“……”
覺得你們魔族人對自家尊主的關心真的很不夠。
這樣不就顯得過於殷切了嗎?
阮枝切實感受了一魔族內部奇怪的風土人情,她指著顧問淵臉上那處細微地傷口,問“這裡的傷口,不需要特殊處理嗎?”
『藥』師這次用更加沉默恍惚的目光,盯著那點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足足看了有三秒之久“這,這多等一會兒,就會結痂了吧。不需要處理的。”
天呐。
這姑娘什麼來頭,給這個資深『藥』師都整不會了。
阮枝出這位『藥』師的神遊天外,清了清嗓子,本想就此打住,掃一眼身旁的顧問淵,又追問了一句以求保險“應該不會留疤吧?”
『藥』師麻木地道“不會的。哪怕是留疤,這也是尊主與敵抗爭的象征,是光榮。”
破相了多難看啊!
阮枝忍著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這一刻,阮枝和『藥』師雙方都在心裡對對方進行了譴責
你們魔族人好冷漠這姑娘根本不懂們魔界的榮耀。
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的顧問淵終於出聲,是對『藥』師說的“下去吧。”
『藥』師忙不迭地離開了。
得出來他待得很煎熬,哪怕奉命前來也沒有開個『藥』方,走得特彆迫切。
阮枝歎為觀止,收回視線不無驚愕地道“魔界『藥』師都這樣的嗎?”
顧問淵對此見怪不怪,眼皮輕掀“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阮枝心說大驚小怪那你剛才都不阻止?
便是在這念頭冒出來的刹那,阮枝隱約察覺到顧問淵可能缺失的部分是什麼,或許可以以此作為突破口。
迎著顧問淵的目光,阮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這樣麼。前見那一排供以『藥』師居住的屋子,還以為魔界重『藥』師。”
顧問淵漫不經心地理著翻折的袖口,道“魔界不重『藥』師,更重術士。那些養在魔宮裡的另有用處。”
阮枝追問“是做什麼用的?”
顧問淵無聲地望她一眼,意思不言喻。
阮枝乖巧地道“是我逾矩了。”
她緊接著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傷『藥』,舉到顧問淵的眼前晃了晃“是百活草的粉末,對你的傷處有益。”
顧問淵彆開視線“不需要。”
阮枝補充道“替你『藥』吧。”
顧問淵動作微妙地頓了一下。
阮枝見縫『插』針了手,能看見顧問淵條件反『射』蹙起的眉,但沒感覺到任何實質『性』的拒絕。
她的指尖落在顧問淵的臉側,後者背脊不自覺地挺直了些,隨即又被理智止住,於是整個人都顯得頗為僵硬。
“疼?”
阮枝問。
顧問淵眉心蹙得更深“你在侮辱誰?”
阮枝“。”
好一個酷炫狂霸拽的魔尊。
溫熱的肌膚相貼,分明沒有多餘的事物,卻能帶起奇特的戰栗感受。即便生生壓製著不要『露』出痕跡,這份令人屏息的觸感也會回流到心底,引起一陣陌生的酥麻。
這點短暫的『藥』時光硬生生被感官拉長,顧問淵無端煎熬地忍受著,覺得阮枝這似療傷的關切行為,實際比真刀真槍的傷害更來得銳利,輕而易舉就破開深處的屏障。
在阮枝手指離開的瞬間,顧問淵下意識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嗯?”
阮枝不解地看他,“怎麼了嗎?”
顧問淵都要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他全然沒有下一步的準備,隻是隨心為。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記得淨手。”
阮枝“……”
你覺得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