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賣關子,盤托出“我走遍魔界各地,也試了不法子,這觸發的條件,當是需要魔界的浮生花。”
“浮生花曆來隻存於魔界的傳說中,我偶然得了片花瓣,浮生花青崖淵的傳說總是聯係在一處,前來一試果然異動。但一片花瓣造不出什麼大動靜,還需要整朵花才行。”
鐘修明看看阮枝驟然亮起的雙眸,聲音低下去“生死河流域我都走遍了,也沒見半點花根,更彆提是完整的浮生花了。”
他並不穿越回去,尋找這地方浮生花不過是出於漫長生命中的無聊之舉,找點事做罷了。但是看阮枝的表現,無法回去估計是個不小的打擊。
阮枝失望一瞬,很快就振作起來,向他道謝“能道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了,多謝前輩告,不勝激。”
“害,什麼前輩不前輩的。”
鐘修明滿臉被搔到癢處的愉快,“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助人為樂的世外高人罷了。”
阮枝嚴肅地點了點頭“高,實在是高。”
她好像點深入理解到鐘修明為什麼不回去了。
畢竟,在這裡裝『逼』好像更容易。
尋華宗從蕭約自外歸來,派內的氛就些不正常。
弟子聯係前後,認為蕭約彼時是為了尋找背叛離去的阮枝,此舉不合規矩、叛『亂』之嫌,無怪乎蕭約回來後便未從望闕峰上下來過,來是被掌門長老們訓誡了,正關禁閉。
“蕭師兄這是何苦呢?阮師——阮枝既然決意叛逃,他追上去也是無用啊。”
“你這話說的,追不追沒用能是一個事嗎?”
“當初蕭師弟要是阮枝結為道侶,或許就沒後麵這麼多事了。哎,造化弄人啊。”
“我倒覺得若蕭師弟阮枝真成了眷屬,大約,這會跑的就不隻是阮枝了。”
“……”
眾人心下唏噓,以為這件事到此算完,不成前些日子望闕峰上突然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數道強烈的靈力對衝閃現,明顯是出了事,可掌門長老們至今沒個說法。
“哎。”
掌門一手撫額,正滿麵愁容地站在蓮華長老跟前,“我也沒到,蕭約會見我們的談話。當初他得阮枝叛逃都沒如此大的反應,如今曉這一切隻是個局,反倒……”
反倒天機訣毀,修為儘『亂』。
蕭家此前沒人出過這樣的事,恰恰是蕭約太過天資卓絕,將天機訣煉得這般純熟,卻又在所人都以為他已經萬無一失的關口,徹底崩潰;以至於爆發的那瞬間險些沒人能製得住他。
如今蕭約已經被蕭家帶回,好好一個世子送過來,竟然搞成這樣。
蓮華長老『揉』了『揉』額角“正是因為他發覺這一切隻是個局,所以他更加受不了。”
這話說得甚為玄妙,掌門思索稍許才體會其中深意“你是說,他怨我們讓阮枝去犯險?”
“與其說他在怨誰,不如說他在怨自己。”
蓮華長老後麵還句話沒能說得出口——蕭約更是在懷疑,懷疑所,乃至他原信奉的道。大約在蕭約的認裡,從沒過能將一個明晃晃的靶子送出去做臥底,顛覆了他心的堅持。
她寬慰道“近半年來,蕭約的天機訣多次動搖,若趁此次破而後立,未嘗不是好事。”
蕭家將人帶走之前,她送了一顆珍藏多年的月妖淚,關鍵時刻可保蕭約無虞,也算是尋華宗的誠意了。
掌門聞言便默然了,半晌道“小師叔,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讓阮枝去冒這個險?”
雖然掌門的年紀比蓮華長老大,但按照輩分來說後更長,隻是這稱呼已許久不用了。
“這決不光是你做的。”
蓮華長老頓了一下,不到了什麼,表情頗為微妙,“照魔界傳回的消息來看,阮枝這個代魔尊的位置暫時還是很穩當的。”
蓮華長老永遠記得當她到這一消息時那震驚又茫然,不敢置信又分外荒誕的心情——當個臥底能都直接翻做對家主人,要不是已經個正八經的魔尊顧問淵在前麵,這事整得仿佛像是阮枝才是那個真正深藏不『露』的魔界繼承人。
一提起這件事,掌門的心情都莫名沒那麼沉了“她能當上代魔尊,是我萬萬沒料到的。”
蓮華長老一臉的“這誰能到”,她咂了咂嘴,忽然道
“妖主、魔尊、甚至在外人眼裡的代魔尊,原都是我們尋華宗的弟子。掌門,你還是多擔心未來尋華宗在外的形象聲望吧。”
掌門“……”
他的表情看上去宛如奔喪。
踏雪鳥振翅俯衝到掌門肩頭,堪堪繞了半圈後才從嘴裡吐出一封被靈力包裹幻化的信。
掌門接住,將將看了幾行,臉『色』突變。
“怎麼了?”
蓮華長老問。
掌門語點恍惚,表情中明顯不可思議的成分“……是阮枝以代魔尊名義發來的信,請我們與魔界聯合,抵擋生息城的妖界大軍,事成之後,就把滄州還回來。”
蓮華長老“?”
蓮華長老“難不成她真的篡位成功了?”
掛名當個代魔尊就算了,她居然敢做滄州城的主了。
下一步阮枝是不是就能一統三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