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沒有動靜,阮枝奇怪地從毯子裡探出腦袋來,兩人的目光相彙,一種難以言的詭異氛圍周圍逐漸彌漫鋪陳。
阮枝“……”
阮枝鎮定自若地先發製人“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蕭約神『色』莫測,走到身邊,視線又一堆零嘴上轉了一圈,最終回到阮枝臉上“你累?”
“是的。”
阮枝麵『色』紅潤,語氣虛弱,麵對質也能毫不退卻地勇敢點頭,“我太累了,我動不了了。”
蕭約伸手,精準地扼住了的手腕。
“!”
“師兄,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
蕭約指尖稍移,把住了的脈搏
“脈象平穩,靈息流轉正常,你為何感到疲憊。”
阮枝早料到他如果真來了,不定就會來這麼正經的一手,當即以加正經誠懇的姿態答道“可能是心累吧。”
蕭約“?”
阮枝充滿期待地望著他,就等著他發火、冷臉、亦或是做出任何背離他平常的模樣來都好,給這個平靜到毫無變化的困境重重一擊。
蕭約注視著,原本還算漠然的表象隱約有崩裂的跡象,不到片刻,竟然直接避開了的視線。
“修行之事,不容一日枉費荒度。”
蕭約頓了頓,話鋒一轉,“我就當你今日是疲憊太過,需要歇息。”
阮枝“等等——”
蕭約將的手放回去,甚至還幫忙蓋了一下毯子。
阮枝“……”
阮枝目送著蕭約離開,看著他轉過身來妥帖地將院門關好
就完了?
不發火不生氣不斥責不上進嗎?
阮枝“哢嚓”一聲咬了口靈果,心想可能是我不夠猛。
開啟了全方位的罷工,所有修習活動能推則推,實無法推拒的事就敷衍了事,將一個突變的鹹魚演繹得明明白白。
起初蕭約看的目光還隻是奇怪,來則帶上了顯易見的不讚同。可是阮枝依舊我行我素,對蕭約的“眼神製止”全無觸動。
“阮枝。”
終於,蕭約忍無可忍,將阮枝單獨叫到一旁,“你近日以來種種,實是太過怠惰。”
忍不下去了吧?
發火啊,出你的心裡話,將剩下的點不滿意全都出來!
——這麼一看,好像是個抖似的。
“是的。”
阮枝坦然承認了這點,迎著蕭約不解到困『惑』的眼神,以大無畏的勇敢精神直言不諱,“但是我不會改的。”
蕭約“……”
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的?
不蕭約怎麼和,阮枝都絕不回避自己偷懶怠惰的事實,但也絕對不改,就差將“我不想努力了”貼腦門上。
“你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蕭約萬分不解,看著阮枝的目光有痛心有惋惜。
阮枝難得心虛,將早就打好的腹稿一鼓氣地道出“從前我一心修習練劍,覺得沒有什麼比這重要;如今我忽覺這些分外無趣,身心憊懶之至,無力寸進。”
蕭約聞言,沉默良久。
他看出阮枝這番話得分外誠懇,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勸。
阮枝未卜先知地緊接著道“師兄不必勸我,也不必為此事費心,都是我個人的選擇。”
言下之意,我自己樂意,你彆管了。
放任我這條鹹魚歡快地曬太陽吧。
蕭約欲言又止,當場到底沒再些什麼。然則之的日子,他一直想辦法重燃阮枝的熱,試圖讓找回“初心”。
每當看見蕭約如此同門友愛、鍥不舍,阮枝良心發出微弱掙紮的同時,總會忍不住地想怎麼回事?還不生氣?
這日。
蕭約甚至拿了本修仙趣事集來給阮枝看。
阮枝捧著這本小冊子,表複雜沉重“師兄,你真的不用為我費心,我自己願意如何,我心裡十分清楚。”
蕭約默了默,低聲道
“……我隻是覺得可惜。”
可惜了阮枝如此好的天資,可惜了一片坦途的修道之路。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機緣,既有了,讓他這麼能看著放任自流。
“或許我就是不適合修仙。”
阮枝輕鬆地出略顯不負責任的任『性』話語,“我決定過幾天下山去轉轉,要麼回到鄉去待一段時間也好。”
看蕭約“我知道這讓師兄失望,我再也不是你印象中初見時的個朝氣蓬勃的師妹了。”
蕭約“倒也沒有特彆朝氣。”
爬個山都能氣喘籲籲。
阮枝難過的表戛然止“……”
你怎麼回事?
蕭約沒感覺到的緒,隻是繼續道“我沒有對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