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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聲哀嚎的慘叫傳出。
鮮血淋漓的手從肚皮的裂口插入,隨著“嘎嘣”一道脆聲傳來,隻剩下半截的托塔羅漢不甘的瞪著眼,軟軟的倒在了海。
羅漢金身裂痕密布,佛光不住的從這些裂痕裡噴湧出來。
不多時,羅漢的身體便如海邊沙堡般風化而去,與之一同的還有體內殘存的百多顆舍利子也化作了散碎的佛光,跟海中的魔氣互相抵消,逸散了去。
張珂回頭,
臉神色格外平靜。
用幽冥神位換掉了一尊羅漢,很虧,但在當下卻是最優解
神位沒了可以重新凝聚,
人死了,那一切可就得重新來過。
從渾河,再一步步走過來過去的路再重新體驗一遍,張珂不願意。
那麼,就隻有一條路走。
要麼他打死剩下的兩個羅漢,要麼他被兩個羅漢打死
沒有第三條路
而隨著張珂的心緒起伏,頭頂天空的鉛雲悄然間又厚重了幾分。
雲間電閃雷鳴,
傾盆大雨應聲而下。
遠遠望去,雨雲將小半個東海覆蓋,濃鬱的水汽仿佛一座囚籠,將那片天地封鎖起來,自成一界。
而且在這雨霧朦朧的天地下,兩位羅漢身的佛光也被抑的有些晦暗。
冰冷的雨水,仿若刀片,刮擦著金身發出刺耳的“吱吱”聲,點點金粉隨著雨水衝入海中,被魔物中和。
張珂祭起了從半島獲得的山林權柄,用燃燒神位才換取來更易天數的機會,再度“求”來這麼一場暴雨,
使得雙方攻守異地,
如今反倒是兩位羅漢在暴雨下撐起佛光,尤其是坐鹿羅漢將金缽召了來,蓋在他們二人的頭頂,靠“法寶”不叫自己被水精切肉剜骨。
但也是立在半空中苟延殘喘罷了。
金缽原本就是舍利熔煉,變化成的法器,它被消磨掉跟要坐鹿羅漢半條命沒什麼區彆。
知道這一點,坐鹿羅漢短暫的躊躇了一下,隨後坐臥下來,含著笑崩解了自己的金身,將剩下的舍利子一同轉嫁到歡喜羅漢身。
大戰至今,唯一連個油皮都沒蹭掉的羅漢,麵色悲苦的接收遺產。
目睹兩個羅漢的灌頂,
張珂也有心無力。
他現在的狀態也很不好。
左手肘關節以下化作了灰灰,
後背硬挨了托塔羅漢幾下,神體都差點沒被打崩了,藏在其中的龍魂更是被震的萎靡不振。
而且彆忘了,
在被佛門偷襲這麼一手前,張珂經過了巫蠱血咒的拷打,差一點就被帶去了幽冥。
能躲過這一劫,還是張珂身魂分離的結果。
血咒的力量從一開始就被一分為二,再借著幽冥神位對詛咒的抗性,張珂才有了反擊的機會。
即便如此,也逼的他不得不舍了龍軀,更在龍魂動刀,把自己的魂魄扣的鮮血淋漓。
一下去了半條命,
接著又遇三位羅漢臨塵。
打死一尊,囚禁兩尊雖然隻是暫時的,也足可見他生命力之旺盛命硬
當然命硬至此,張珂也已經血量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