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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這破手不想要彆要了
前一巴掌打落兒子手指的動作,把他塞給身後跟著出來的家人。
回過頭來男人立馬低頭,雙手合十不停的念叨著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
然後跪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
等待了一會兒,
這才用一塊乾淨的布把張珂所在的雕像從柴堆底下抱了出來。
抬起來,帶進屋裡
不能用手指亂指,這個張珂在小時候也聽老人講過,一般來說月亮的故事是最常聽見的,說是晚拿手指著月亮的話,你的耳朵就會被割掉。
除此之外,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場景下故事的主角也不停的變化著,從空曠的屋子,河邊,墳墓,寺廟幾乎生活中你所能接觸到的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最好不要拿著手指亂點。
這其中不乏有長輩恐嚇的想法在。
但更多的也還是因為指著這個動作,跟直接開口說我看見你了沒什麼差彆。
看見就相當於因,至於能結出什麼果,那就要看看見的是什麼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正經的一般多是倒黴,割耳朵,長不高之類不危及生命的懲罰,隻要及時道歉頂多受到些驚嚇。
不正經的
即便是毫無緣由,妖魔鬼怪們也無時無刻,變著花樣引誘人鉤。
更彆說,如此主動看見邀請回家。
運氣好,請進家門它讓你當弟子。
聽起來還不錯,
但其實說白了就是奴隸,由你以下血脈為係,世世代代都幫著鞍前馬後,用人的福祿壽去幫著妖鬼之流躲避它本應該的災劫,相應的它幫你處理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兒。
而所謂的五弊三缺,最開始也是源自這些人。
後來,隨著王朝更替,戰亂,乃至於蠻夷入侵等等原因,開始斷斷續續有術法流傳民間。
那些不得正法,靠著一技之長,跟各種民俗法術就開始謀財取利的人,他們也染了同樣的毛病。
指的運氣好的是這樣,雖然有所謂的五弊三缺,但總歸自己能活命,身邊人不靠的太近也基本不受到影響,而如果把性格惡劣的鬼祟請回家,輕鬆點自己死,嚴重點直接滅門。
男人又是打斷,又是磕頭,是為了道歉。
畢竟這玩意這長的似乎像是個人的木頭,被壓在柴堆下估計有起碼大半年的時間了。
有問題早出事了,
更何況昨晚還保住了他的弟弟跟兒子,那大概就不是最壞的那種
再說了,他們一家人都大難臨頭了,哪兒還有功夫講究這位是正是邪,臨時抱佛腳才是真的。
於是,一進門張珂就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擦乾淨了身的灰塵,被擺放進了一個簡陋的龕盒裡,麵前擺了兩份又黑又乾巴的玩意,大概是肉乾
用米裝滿一個小碗當做香爐,擺在他的麵前。
隨後一家人,才按照老幼順序,依次前來給他香。
張珂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青灰色的煙霧,嫋嫋升起這玩意兒能吃
這是張珂看煙霧升起時,他心中自然浮現的念頭。
於是,張珂也順從自身,張嘴一吸。
但見正堆積在屋頂的青灰色煙霧中,有一縷更加凝實的,青色的煙氣順著他的吮吸流淌了下來。
一點點的滲透進雕像之中。
隨後,這個粗糙的,隻能勉強看出一點兒人形的木雕發出了細弱的光芒,在煙霧的映襯下緩緩流動。
這一瞬,
木雕雖然仍被擺放在原地,但它的身卻仿佛有了一種生氣,一種放在雜物堆裡,第一眼就會被注意到的鮮活感。
房間裡的農戶一家喜極而泣的場麵張珂沒有看到。
在那撮青色的香火被他吸入神像之後,他就陷入了一種朦朧,恍惚的境地中去。
他的一縷神念從雕像中拔了出來,
飄出房屋,離開村莊,一路飄飄蕩蕩來到了深山之中。
盛夏之際,按理說山林草木應該十分繁茂才對,但這裡的數目卻有些枯敗的跡象,樹葉稀稀拉拉的,尤其是進來這一路,兩側的林子裡都安靜的嚇人,沒有一絲的動靜。
隨著張珂的神念,往更深處飄蕩。
腳下土黃色的泥土逐漸摻雜了紅色,越往裡走顏色越是鮮紅,泥土裡隱約能看到泛著慘白色的碎肉,肥胖的蛆蟲在地蛄蛹著。
隨著林間微風習習,一股濃烈的惡臭味道撲麵而來。
屠宰場麼這是
雕像中的張珂低聲呢喃著,忍耐著惡臭匍匐下來,在周邊的地仔細搜尋著。
這下除了那些攪碎的肉渣,又發現了更多的肉塊,還有沾了血跡的粗長不一的毛發。
張珂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憑毛發也能確定地的這些跟人沒什麼關係,畢竟下麵山村裡的人都留著金錢鼠尾,而他眼前的卻又太短,即便想牽強附會,但奈何這毛它不打卷。
繼續再往周邊走了走,確定沒什麼新的發現之後,張珂這才回到原來的位置,朝著草木更加稀疏的方向走去。
而也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的動靜
一席巨大的黑影突然從他身後竄出,撲到他的這一縷神念瘋狂的撕扯起來,神念潰散前,借助林間的光線,張珂看清楚了撕扯自己的是一個有近似人的形狀,牙尖嘴利全身籠罩在黑色毛發中的怪物。
而當他準備再仔細的看看臉的時候。
啪
像是氣球炸裂一般。
那一縷無意間分裂出去的神念,撐不住撕扯炸掉了
額外的視角消失,張珂再度回到了山下的農戶家中,腦海中還停留在神念崩潰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場景。
那黑漆漆的東西,感覺跟昨晚進院子裡來,跟他對視的影子有點兒像。
既然白天也能活動,
那天亮之前跑什麼,留下來跟他耗著就是了。
當時張珂還在副本開始前的過場動畫裡,被牢牢鎖在木雕裡,那玩意兒隻要大膽一點,對他就是無法避免的劇情殺。
可為什麼會走呢
是村子的問題,還是時間,亦或者是那片樹林讓它能在白天自由活動不知道,不清楚。
懷著打探消息的心思,張珂再派出了幾縷神念,但剛才吸取香火時的前半段他的真靈都酥酥麻麻的,腦袋更是暈乎乎,隻感覺到真靈被分離了出去,卻注意開始時走的哪條道。
幾縷神念分出去,一直在附近轉悠,結果還沒等他找到熟悉的環境,頭頂的太陽就快要落山了。
而農戶一家,並沒有如昨天那樣去田裡收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