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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破損的事情,想處理還是很簡單的。
隻需要簡單的把裂痕彌補,
再挑選幾件過去用過的,用紅色的布綢做的外袍披去擋住就可以了。
而且,還得專挑那種被香火熏黑,落滿了灰塵的那種。
不然,光鮮亮麗的反倒引人注意。
不過,這樣做也隻能瞞住普通的香客跟那些心有虧欠來求神拜佛的人。
但有些人反倒是會從些微的異常裡,發現些蛛絲馬跡,但其實也不重要。
在這個妖鬼之說鄉野流傳,城市中都時不時會有人死於不明的時代,即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會有人冒大不諱去掀開神靈的外袍一探究竟。
隻要外袍沒掀開,那就不會有人知道內中的情況。
但事情的真相也隻能保留在一個極低的限度內,限製外傳卻是做不到了。
即便那廟祝嘴嚴,
他們師兄弟也得去通告穀城裡的縣令,
看能不能從他那裡,亦或者是麵的府衙得到幫助,多的不敢奢求,但至少城隍廟裡碎掉的神像總得從縣誌裡再選拔幾個填補了空缺才是。
縣令知道了,縣衙裡麵的官吏也沒幾個能瞞得過的,然後就是城中的富戶,各種利益交織下消息會越傳越廣。
到最後,除了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外。
幾乎整個城裡的人,或多或少都能聽到點捕風捉影的事。
但等到那時候幾個月,甚至大半年都過去了,官府反應再慢神像也應該得到了修繕。
沒了源頭,一切自然會風平浪靜,安然的度過去。
想著,師兄轉身走出了大殿,抬頭剛好看到了天空中朦朧的毛月亮。
剛剛才平複下的心,再次猛的一揪。
他知道,
今晚恐怕恐怕是沒辦法睡個安穩覺了。
張珂矗立在院子中,
左右雙手分彆抱著蒼玉跟木雕。
他頭抬著,正對遠處的群山,視線來回掃視著遠處的山林,頭頂狂風獵獵作響,任何風吹草動落在他的眼底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刀斬下。
那龐大的身影雖然離去了,
但卻始終有一層陰影蒙在張珂的心頭久久不肯散去。
他的神念在村莊內暢行無阻,可一旦到了村外就像是陷入了泥潭沼澤中一樣,寸步難行。
越遠的地方,那股排斥的氣息就嚴重,甚至呼風喚雨在外界受到的乾擾都很嚴重。
在神念翻過一個山頭之後,張珂甚至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朝他怒吼滾出去
聲音震耳欲聾。
但身體外出不受阻礙,可外放神念同樣不行,感知範圍甚至不如雙目能掃視到的範圍更遠,沒敢走的更遠,張珂及時退回了村莊。
眼下的情況就像是被人在村莊外的山林間起了一堵牆,
他的活動範圍被限製在這小山村,以及附近村外有限的幾百畝土地裡。
好比掉進了陷阱的獵物,找不到脫坑的方法,就隻能等待著獵人找門來給自己致命一刀。
抬頭再眺望了一眼大山深處,
張珂的目光閃動,
摒棄諸多繁雜無用的念頭,他的內心已經漸漸有了計較。
抬手一揮,
一道風刃從他手間彈射,劈開了主屋後插緊的木栓,老舊的木門在一陣吱呀聲中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趴在門後歪著頭偷窺的韓婆子。
啪,
看著院子裡漂浮的神像緩緩轉身
似是在隔著紅布跟自己對視,韓婆子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她的雙腿經過長久蹲伏血管突然舒張,一陣陣的酥麻刺痛讓她心裡像貓抓一樣。
但再難忍耐,她都跪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無它,
院門口,那倒在地的幾具無頭山魅便是最好的佐證。
對於韓婆子隻盯著雕像而不看自己本身的動作張珂並不意外,他現在的身體可以說是真靈顯化,也能認為神體。
雖說是遊戲參照他現實的身體在進入遊戲前捏造的弱化複製品,永定河,瘴許多手段都沒一起跟著帶過來,讓副本裡的張珂缺了不少應對的手段。
但不管怎麼樣,複製品也是神體,他不主動,仍然不是凡物能隨意看到的。
她真要是見麵直勾勾的盯著張珂,那他反倒是高興了。
張珂絕不介意把這老婆子仔細審問檢查一邊。
現在麼,手段還是得溫和一點,將雕像放在距韓婆子一米遠的地方,一道風刃割裂了麵包裹的麻繩跟紅布,讓雕像暴露出來。
張珂也不說話。
就讓這韓婆子對著雕像自己感悟。
而一門之隔,
跪在地的韓婆子眼前的視線被門框遮擋,但她仍然感覺到了屋外那道目光正隨著時間的推移,便的愈發肅穆跟冰冷。
鼻間還能隱約嗅到外麵山魅屍體散發的隱隱臭味,跟淡淡的血腥氣。
咕咚,
韓婆子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跪在地再三拜了拜
大仙您莫怪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樣,您要是真看了那家人,就給點提示,我立馬操辦,讓他家把您恭恭敬敬的,一步一叩首的把您請回去,如何說著話韓婆子悄悄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
沒看到自己想要的提示不說,反倒是跟雕像那模糊的麵部對了。
恍惚間,她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嘴角含笑的麵龐,雙眼正跟她對視糟
該不會,這位是看我了吧
韓婆子欲哭無淚。
早知道她就不多嘴,把這位帶回來了,現在反倒送神難了。
本來年輕時意外投進這行。
直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也沒個男人不說,更沒有一兒半女的侍奉在跟前就怪難熬。當初聽說做這行會連累家人,於是她跑到了隔壁村住下,顫顫巍巍過了這麼多年。
一度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孤寡孤寡,等到死了,讓家裡子侄輩的幫自己埋了就是。